一张嘴整天叭叭,穆寒川的样子像极了守财奴,当代葛朗台。
穆寒川饰演的摄政王妆发不复杂,毕竟不能抢了主角的风采。等他化完妆,青年还闭着眼睛。
化妆师特意给沈千俞扑了更白的粉底,小皇帝前期身体不好,脸色苍白如纸。
穆寒川盯着镜子里的青年,渐渐靠近,眉头紧皱。总感觉缺了什么……
“让我来试试。”穆寒川低声说,多年沉淀下来的经历让他有着常人没有的威压,化妆师不敢拒绝他。
“别闹。”沈千俞刚要睁开眼制止男人,一双温热的手抚上脸颊,捏住他的下巴。
眼角处传来一阵冰凉,酥酥麻麻的。
“哇!穆哥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主意!”化妆师尖叫,崇拜地凝望穆寒川。
沈千俞惊异地睁开眼睛,镜子里的人穿着明黄色的戏服,脸色如之前般的苍白,唯一不同之处是眼尾有一颗鲜红的泪痣。
泪痣犹如点睛之笔,瞬间让病弱的小皇帝平白增添了妖冶和诡谲,不再只是被钳制的羔羊,更像潜伏的毒蛇。
“小师弟,你可要给我一点奖励。”穆寒川抚上青年的脸,调笑地说。
“好,给你奖励……等拍完戏后。”沈千俞拖长语调,将男人的兴致拉满,然后给予重重一击。
穆寒川心头一梗,捂住胸口演技浮夸地说:“小师弟,你学坏了。”
第一场戏并不复杂,主要的构成是摄政王秦高阻止小皇帝选妃,断绝小皇帝勾结外臣的机会。
“千俞,穆寒川,第一场戏可不兴来回卡啊,争取一遍过。”张安站在摄像机前,调整取景器。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微风拂过,湖面掀起涟漪。
穿着明黄色锦袍的少年病歪歪地坐在湖边,鱼竿变弯也不为所动。
“陛下,你的鱼上钩了!”身旁的小太监惊叫一声,兴奋得像是自己钓到了鱼。
赵怀瑾淡然一笑,眼里却看不到丝毫笑意。
“鱼钓到了又如何,无法进入朕的池子,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小太监被皇帝说的云里雾里,明明整座皇宫都是赵怀瑾的,怎么会有其他人。
“皇帝此言差矣,只要陛下想要的,臣都会为陛下寻来。”低沉偏冷的声音闯入,大胆又放肆。
秦高走到小皇帝身边,挥手示意太监退下,太监左右为难,最终还是选择低头退下。
“朕身边的人就是识趣,甚至不用朕开口。”赵怀瑾远眺湖面,语气轻松,像在开玩笑。
“怀瑾在说些什么话,身边人自然要懂得揣摩圣意,不然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秦高抢过少年手里的鱼竿,上钩的鱼蠢笨地没有松开嘴,结果被人拽上来,扔到一边的卵石路上。
“再喜欢钓鱼也不能这般不小心。”秦高心疼地拉过少年的手,白皙的掌心被鱼线划出一道红痕。
秦高站直,从上到下俯视少年:“莫非皇帝在生气,责怪微臣阻止您选妃?”
摄政王的声音听起来一如往常,但实际却如眼前的湖,看起来清澈,其实淤泥陷阱重重。
“没有的事,叔叔多虑了。”赵怀瑾低下头,像个倔强的孩子,眼眶染上绯红。
秦高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藏在袖子里的手松开,伸出来摸上少年的头:“怀瑾不能听了小人的谗言,叔叔才是世上对你最好的人。”
未察觉到小皇帝的反常之处,秦高继续说:“怀瑾身体不好,选秀之事放一放也不迟。”
“好,朕不会辜负叔叔。”赵怀瑾低头,软弱带着哭腔,双手伸出来又放下,动作仿佛是在讨拥抱。
等到秦高消失,软弱的乖孩子收起眼泪,冷傲地盯着还在地上翻滚的鱼,眼尾处的泪痣红得渗血。
他走过去将地上的鱼捧起扔回湖中,“我救你,谁又来救我?”
和煦的风拂过少年的脸颊,被吹起的发丝舞动,精致的脸隐匿在阳光下,宛如暂时休憩的豹子。】
“卡,不错,很好。”张安激动得海豹鼓掌,这种没有废片的感觉实在太美好。
沈千俞还未回答,一件风衣从后面披到他的身上。
“风大,多穿点,别感冒了。”穆寒川从青年受伤后,心中一直有疙瘩,总怕他磕着碰着。
“穆前辈,我哪怕再不济,也不能被一阵风吹倒。”瓷娃娃都没那么脆弱,沈千俞回头看男人,浅色眼眸里满满的无奈。
“我不管,我觉得你冷。”论蛮横无理,谁也比不过穆寒川,他低下头帮男友扣上扣子。
“我可是你的太子殿下,沈大人要听话。”穆寒川贴着他,趁人不注意偷亲一口。
“你!穆前辈!”浅色眼睛瞪大,犹如受惊的猫咪。
穆寒川摇摇头,坏心眼极了:“有些人耍小聪明,奖励这种事情还得自己来。”
深邃的眼眸盯着沈千俞,意有所指地说:“是不是啊,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