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这儿,我找的好苦。”景明蹲在他面前,长叹了一口气:“事情终于完结,不但不提交**门处理,而且您可以继续在公司里干,您承担的所有费用,我哥从高俊那里提来现款,都贴补上了。”
景明本以为告诉他这个消息,他是极高兴的,然而他只冷冷地哼了几声,低头不语。
景明考虑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使他压抑的情绪一时调节不过来,为了以后他能好好工作,便说:“何叔,那边刚开了一家驴肉馆子,我们尝尝鲜,如何?”他晓得何长利是个爱吃喝的人,肯定想去。
何长利踌躇着,狡黠的眼光向那边张望着。景明晓得他想去又不想说出口,就主动拉他向餐馆而去。这驴肉的味道正适合何长利的口味,两人边吃边喝酒。
“何叔,发生了这么大事,我哥都一一给你摆平了,我怎么看您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景明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想探探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高兴什么,又不是我的错。我是我,他李文州是李文州,我不需要别人以为我什么都在指望他。”说着一饮而尽。
“何叔,平心而论,不是我哥,您恐怕要蹲监狱的。”景明对他这种态度极为愤慨。心想:真是一个恩怨不分,不知死活的人。
何长利冷冷哼了两声,又把杯中的酒喝尽,挺直腰板说:“他们李家出英雄,我们何家也不弱,你湘滢姐,名牌大学生,我们余水多少年出不了一个。你不要把李文州太神化了,告诉你,现在是自由世界,给一个支撑点,就会把自己的未来撬起来,只要有胆有略,敢作敢为,将来肯定成大事。”
何长利说的铿镪有力,虎目圆瞪。
景明看他似喝醉的样子,便笑道:“何叔,我看您现在就很好吗,只要您踏踏实实的做人,等我姐和哥两人结婚后,就有享不尽的福。”
“哼—一”何长利指着他,“你太不了解何叔,不了解我们何家了。我们何家当年是整个宇海的第一大户,何等的威风,难道就让我何长利依附于仇家之子!”他激动的一拍桌子,“这个世道已经变了,只要你聪明,够胆略,就没有干不成的事。”
“不,不,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晓得何叔聪明,我是说你已经年过半百,何必再辛苦做事,只要等将来哥和姐孝敬您便是。”景明时刻在观察他的言行举止,看到从那双幽灵般的眼睛里射出来的特殊东西。
“哈哈——”他拍着景明的肩膀,“景明,你不会懂我的。”何长利显得壮志凌云。
景明把醉熏熏的何长利扶回宿舍,然后径直朝文州的房间走去。虽然已近午夜,但文州的房间依然亮着灯,他晓得他还在看书。
“哥。”景明推门而进。
文州把手中的书放下,从床上坐起:“看你身上的酒味,去哪儿了?”
“哥,有一件事我不能不告诉你。”景明一脸正经、认真地说。
文州笑了笑,示意他说。
“咱们的何叔决不象我们想象中只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二流子,他可是不简单的人。”
“是吗?那又能怎样?”文州不在意地问。
“怎样,虺目而蛇心,如果让他成了气候,非把天捅出窟窿不可!”景明把眼睛瞪的圆圆,豁豁地说。
“如果他真的捅出窟窿,我就给他补上。”文州开玩笑地说,并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他是什么人,我看的出。一把年纪的人,能有多大资本来玩转世界,况且在我们的影响下,日后就没有一点转变吗。”
客观地说,文州在这段时间里,在工作和其他方面顺风顺水,所以在一些方面思维处于高势地位,太注重自己的能力和影响力。人往往这样,太一帆风顺了,并不见得是好事。所以人生在世,要经常反思自己,反思自己在逆境和顺境里的缺点和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