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约有半小时,湘滢渐渐苏醒过来,看到文州正焦急地注视着自己,眼泪又簌簌流下:“文州,在他住所墙角处的红砖底下,还压着一个存折,约有十万元。”
文州把她眼泪擦掉,却又流出来:“还差许多钱。看来这次,他一定要坐牢的。”说完,倒在文州怀里低声哭起来。
“你别考虑这些,我会处理好的。”文州把她扶起,轻轻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安慰说,看着我,看着我,我笑了,你也要笑。文州慢慢露出一点笑容,湘滢抬起头,终于停止了哭。
护士走来,说她由于疲劳过度,又加之急火攻心,才导致眩晕;所以,必须好好休息,便把文州、景明推了出去。
“现在,必须找老庄商量一下,看他究竟有怎样的意思。”文州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长长吐出来,冷静的说。
“哥,你去吧,这儿有我照料姐姐。”景明说。
约有两小时,文州开车回来,正在医院门口碰见景明。景明手里提着一堆营养滋补品,大概是刚买回的。文州拿出一支烟,放在嘴里,一边点一边眉头微锁地说:“看来,老庄早有预谋。”
“他什么意思?”景明急不可耐地问。
“他绕了一个大圈子,说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以免公司内部的不良影响,只要何叔把钱尽快全部交出,公司可以不提交公安机关,只内部处理便罢了。最终意思是:如果何叔拿不出这部分钱,可以把我在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作为补偿金,转为公司的流动资金。”
景明一听便火了:“放他妈的屁,公司发展到今天规模,百分之二的股份何止一百万,简直是趁火打劫!”
“钱多钱少无所谓,只是我所持有的股份原本是王育才经理的,我们两人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他给我们的机会,如今他死了,可他的老婆还未嫁,他的儿子还在上中学,这些股份我们决不能轻易去动。”文州不停地吸烟,心里似乎也很气愤。
“他最终目的,就是消减你的股份,来增加他的势力。可耻!”景明心里越来越讨厌这个自私自利、老谋深算的庄经理,愤愤地说。
文州微笑地把手搭在他肩上:“放心,这两个钱,你哥还是能想出办法的。”他顿了顿,又道,“我们现在还不是与老庄分手的时候,所以要尽可能地包容。”说着,文州又上了车,开车去筹集资金,景明走向病房。
下午2点钟,文州把车开进医院,何长利从车上下来,一副重见天日的样子。他从背后看着修伟洒脱的李文州,心里暗暗道:这小子的确有能耐,能在短短时间内筹集到这么多钱。
病房里,景明正在给湘滢削苹果,文州与何长利走进去。何长利快速跑到女儿面前,摸着女儿的手,激动地流着泪:“湘滢,你可好?”
湘滢把他的手甩在一边,狠瞪了他一眼,根本不去理睬他。
“事办妥,一切算是平息。”文州深情地望着湘滢,给了他一粒定心丸。
湘滢感激的几乎流出泪,嘴里喃喃地说:“谢谢!”心里不知有多感激文州,恨不能自己变成一块温润可人的美玉,贴在他胸前,让他幸福一生。
“哥,这些钱是怎么快速凑齐的?”景明惊奇地问。
文州淡淡地答道:“大部分是高俊的,还有一些,是当地几个朋友凑的。”
“哥,高俊早就相中了你这人才。前些天我碰见他,他一直说庄伟是个乡巴佬、土老头,没有肚量,让我们跟着他干。”
文州不以为然地笑道:“他这个人讲义气,重感情,做朋友可以,倘若共事,绝对不行。他脾气暴燥,滥作主张,不几天,就会闹翻。”
景明听罢笑了,觉得甚为有道理,心想,还是哥想的长远、全面。
第二天,湘滢的身体渐好,便出了院。
晚上,夜色如水,天上星星如孩子似地眨眼闪烁。湘滢偎依在文州怀里,这海的胸阔,澎湃着无穷的力量,是那样安全可依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