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兆军用力踢了他一下,不屑地骂道:“龟孙子!”然后转身向何长利走来,恶毒的眼光直逼他的脸:“老翼伏枥,志在千里。”他拍着何长利的额头,“老小子,早就听我的兄弟说,你要在宇海建立什么天朝,凡是不服你的人,都要一一摆平;上次,我的几个弟兄被打伤,就是你组织的?”
“是我。”何长利冷冷地说。
“好,有种。你不怕我把你杀了。”他把淌血的刀子摆在他胸前。
“怕……”何长利仰天笑起来,把刑兆军等人笑的不知所然,便猛然把刀子刺进肉里,笑声嘎然走了音,在空中变成痛苦地嘶叫声。
“笑啊,我看你有什么可笑的。”刑兆军的白眼睛珠子充满了眼眶。
何长利忍着巨痛说:“我笑,你只是一个草莽之人,性命在你手上,不过是反掌之间,我怕有何用。”
“草莽!”这刑兆军平时自以为天下就他聪明,平生最忌别人说他粗鲁、草莽之类的话,听了何长利这一句话,勃然大怒,刚要用力去刺,手下的几人拖进一女人来,这女人已经昏迷不醒。
“大哥,看她是谁!”一人撩起女人的头发,露出一张俊俏的脸来。
“是她,刘铁英的女儿。”刑兆军惊喜地把何长利胸上的刀子拔下来,兴冲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怎么把她搞来的?”
那领头的人说:“起初,我们把沈强、何长利弄上车时,就觉得有人在注意我们;就趁她不注意,悄悄留下两人,尾随在她后面;后来,接到这两人的消息,说跟踪我们的人就是刘辉,便提前在一个偏僻的叉路口预先埋伏好,把她打晕了。”
“好,干的漂亮。”刑兆军称赞那几人,“在监狱里没白跟我几年。”
领头的人把从刘辉身上搜出的枪交给刑兆军。刑兆军接过去,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扔给几人。然后抚摸着刘辉洁白无暇的脸,洋洋得意地说:“有了你,就不怕你老子不上钩。你们父女俩一年来对老子围追堵截,把老子整惨了。”说罢,令人把刘辉拖到另一个屋里,并嘱附道,“把她看好了;待会儿,老子要把她睡了,然后弟兄们轮番上,都尝尝女警察的滋味。”
说完,立身又走到何长利面前,狰狞地笑道:“老子今晚来了兴致,一定要杀个人,痛快,痛快!”说着又把刀子亮了出来。
何长利晓得这个人已经疯了,可是自己决不能死,自己还有许多事情和计划等着去做,自己一直想干一番大事业。于是,脑子急速运转着。只见刑兆军的刀已经慢慢逼近自己的肉体,嘴里还喃喃地说:“今晚老子杀人,一定要玩出个花样来,让弟兄们开开眼界。”
“老兄,你杀了我有何用,如果留我一条命,说不定可以换一百万甚至更多的钱。”何长利瞪着滚圆的眼睛注视着他,求生的欲望溢于脸面。
“一百万!”刑兆军近一年来,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已经很少出去作案,所以手头上的钱十分紧张。他不相信地问:“你会有一百万?装大蒜吧,你有那么多钱,还会在宇海骗来骗去,与这般地痞无赖混在一起。”
“我当然没有,但我的女婿有。”何长利拿出他的杀手锏,想碰碰运气。
“他是谁?”刑兆军瞪大了眼睛问。
“文盛集团的大老板———李文州。”
“哈哈,老小子蒙我呢,能当上大老板的,起码岁数与你一般大,你会有与你同岁的女婿?”说着朝他的脸上掴了几下。
“不信,你可以给他打电话。”何长利用眼睛示意桌上半个砖头大的大哥大,晓得此人不知道李文州的底细,便觉得自己的想法有成功的可能,只要李文州一到,管教这帮龟孙子吃尽苦头。他盘算着,两只小眼不时观察刑兆军的变化。
刑兆军的手下凑过来说:“大哥,文盛集团是有那么个老板,听人说,是极为年轻的。”
刑兆军按何长利说的号码拨通了李文州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