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能无情地剥蚀人脸上层层皮,使人慢慢变老,却泯灭不掉童心的本性,尽管老刘已是年过半百的人,但只要与文州在一起,便有扯不完的话,喝不尽的兴酒。两人推杯换盏,正喝的方兴未艾。
刘局放下杯,观瞧了一下文州喝的微红的脸,然后递给他一支烟。文州急忙打着火先给刘局点上,刘铁英深深吸了一口烟,直视文州。文州晓得他要对自己讲事,但看他想说又不欲说的样子,便道:“我们是无间不通的朋友,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有话您不妨直说。”
“哼、哼……”刘局冷冷笑了一声,道,“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一,因为你是我一生最器重的朋友,我做事从来要对得起朋友;二,因为你是堂堂之人,能摆在桌上、上了台面光明正大的人,是对社会负责任的人。”他的眼还在盯着文州的脸,仿佛要读出什么。
文州做了个坦然的样子,示意他说。
刘局慢慢靠近文州的脸,正色地说:“现在,我正查一件大案,这个案子至于大到什么程度,连我也预料不到,案子牵连的就是东亚集团的何——长——利!”
文州心里突兀跳动了一下,松弛的身子,立即正襟危坐起来:“他怎么了?”
“他和沈强在大宗的、肆无忌弹地贩毒,我怀疑本市的几条命案都与他有关。”
文州倒吸了口凉气,难怪他发财就象闪电一般,他的所谓东亚集团,就象排山倒海,刹那间,变的如此庞大,原来是干着这样的勾当,他气的捏紧酒杯,几乎要捏碎。
刘铁英并没有说话,在沉默着,也许在等待文州的话。
文州突然怀疑地问:“他这样大规模地贩毒,难道海关和市政府有关部门都视而不见?”
刘铁英嗤嗤地笑了:“海关和市政府算什么,很多人早被他收买、利诱了。看来,到现在还不了解你这个准岳父究竟有多大能耐和本事,说他手能通破天,脚能压破地,一点也不为过。就连市委、**甚至甚至更高层个别人与他有扯不断的关系。近来,无论哪一级的高层,凡是来宇海,只要何长利打上主意的,没有不被他俘获的。现在,宇海各部门几乎都多多少少受他控制,就连我们公安局的个别人都被他利用和笼络。”刘铁英愈说愈沉重,声音几乎在空气里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