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利不耐烦地说:“我设置了两个梯队,假若他逃过这两个梯队,就说明上天在保佑他,我们也就玩完了!”说完,把电话挂掉,边吸烟,边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自言自语骂着:“妈的——妈的——王八蛋,今夜我杀你李文州也不为过,你们李家杀了我们何家两代人,也就算了,就算世道不公,上天不佑,我们何家认了。今天你偏偏又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这样做,就算阎王老子也会揪住我的耳朵,向我脸上吐哈喇子,笑我是滚在屎里的瘪球蛋!”
武磊把手机收起来,朝天长长做了个深呼吸,脸上溢出得意的笑。在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是:如果何长利真的得手,李文州便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等何湘滢回来后,自己再也没有爱情对手,自己就会自由地追逐爱情,得到他最真爱的人;如果李文州躲过这一劫,李文州就会疯狂地报复,何长利为了李文州手中那些致自己于死命的证据和材料,也会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来致李文州于死命,总之,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并且是决死战,他们注定要有一个死,如若何长利死了,是怎么也无法想象,何湘滢会与杀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相爱相处。想到这里,武磊不禁为自己这个大胆、超智慧的计划大加赞赏,同时,他更对自己充满了无比激情和自信心,他这才从真正意义上理解李文州的一句话:人不同于动物,之根本,就是人有思维,能够上下求索,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长于观察、善于思维,只要善于给自己创造机会。
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文州看着包里的东西思索着:绝没有想到,这几年武磊忍辱负重,顶着巨大压力和危险搞来这些东西,自己以前确实有许多误会他的地方,不勉自嘲地笑了:自己的兄弟都不了解。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并嘱咐司机小张:把车开慢些,山路不平。小张点了点头,放慢了速度。
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汽车射出两束强光,像在黑暗中拉出两根通亮的柱子,向远处延伸。路两边树丛里窜出几只兔子,沿着光柱飞驰的奔跑,在车里看的异常清楚。
在这漆黑、阴森的山路中行驶,司机小张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他心里隐隐觉得不畅,为了驱走这种不爽的感觉,他首先打破沉默,开口说:“李总,我听说新四军当年在这里打伏击,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全歼了一百多个鬼子。”
文州隔着车窗向两侧望了一下:“是呀,这里是打伏击的绝好地方,利于隐蔽,首尾堵住,左右无路,部队从两侧的高处冲下来,能迅速展开。”他慢慢吸了几口烟,徐徐吐出,又道:“看来,这个指挥员是个打伏击战的高手。”话说到这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袭过他脑头,他猛然吸了几口烟,大口吐出来,随着烟雾缭绕,武磊的样子又浮现在他眼前,他的潜意识生起一种无比怀疑的感觉。其实,在他一贯的意识里,武磊与常浩、景明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他的意识催赶他不得不对武磊从过去到现在所有发生的事,以及他对人对事的态度,都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方意识到,今晚武磊的举动反常,并且愈想愈不可思议,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他……
???此时,轿车嘎然而止,路的前面正横躺着一棵被伐倒的树。文州从窗口向外望去,四周通黑,寂静地令人发悚。小张推门想下车把树移开,文州突然从背后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向后倒车。车在狭窄的路上缓缓向后退,不料驶来的一辆轻型卡车突然横斜在路**,正拦住他们的后路。随之,从车上跳出一人,从车灯的余光里,可以看出此人嘴里叼着烟,右手举着戴了消声器的手枪。突然,轿车的左侧两扇门被打开,那拿枪的人迅速瞄准那两扇车门,只要从里面飞出一只麻雀,立刻命中。他两眼的目光聚集成一条线,时间一秒一秒过,却一直没有任何东西从里面出来;突然一瞬间,轿车右侧两门被打开,同时两条黑影蹿在地面上,枪手猝不及防,只放了两枪,打在右侧两门上。两人趴在地上,文州在小张的耳朵上言语了几句,小张蹑手蹑脚把衣服慢慢脱下,然后猛然抛向空中,枪手以灵敏娴熟的枪法朝空中的目标连连开枪射击;趁此,文州运足腕力猛然甩出右手,一只镖呼啸而出,枪手应声倒地。空中的衣服飘落在小张旁边,他拿起一看,居然被打了三个窟窿,不禁惊叹这枪手的枪法之准、之快。文州晓得大事不好,迅速拿出手机,拨景明的号码。
“李总,电话是打不通的,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不会有信号的。”从远处传来阴森而低沉的声音,三人正并排着向他们逼近,分别拿着斧头、砍刀和短剑。其中一个道:“这姓李的果然有两下子!”
文州拨了几次,果然打不通,索性把手机放回衣兜,然后转身看着他们,问:“你们是何长利派来的?”
“我们是谁派来的,等你到了阴曹地府,阎王自然会告诉你。”那个刀疤脸的人首先进攻,斧头挂着风,朝文州的要害飞来,招招致人死命。后面的两人看文州的确象何长利说的那般技艺精湛、动作强悍,便一拥而上,按照何长利的指示,必须迅速、干净地把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