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在自己的榨油厂忙活了一整天,疲惫回到家中,独自喝酒。子承父业,自从父亲把这个破榨油厂交给自己,最初几年还行,可这几年普遍行情不佳,导致一年不如一年。想想当初,要不是父亲阻拦,自己早就和景明跟着大哥去了宇海,何至于落魄到现在的样子。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趁姐回国与大哥结婚,他便留在宇海,跟大哥和景明一起干事业。
雨后的清晨,碧空如洗,**无云,清新的空气徐徐吹来,令人心旷神怡。何长利独自在自己的后花园里悠闲地哼着歌,踱着步。
突然,刘二飞跑着奔来,一面狗喘,一面惊慌地说:“何——何总,李文州,李文州没死。”
何长利哼着的歌猛然走了调,身子切斜了一下,差点摔倒,随之僵硬地站在一棵树下。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惊魂未定地问:“妈的,确真?”
刘二急忙凑到何长利身边,刚要张嘴,怎奈一粒鸟屎从树上正落在他的额头上,他抬头看到一只鸟,正舒畅着身子,四处张望。刘二刚想对那鸟发作,但一转念,这是何长利养的,岂能好惹。此时,何长利看他还未回答,已经不耐烦。刘二急忙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鸟屎,张嘴道:“确——确真,我的人在医院里亲眼见过他。”
何长利瞪着牛眼泡,对着随后而来的沈强怒斥:“你他妈的究竟办的什么事……我看你死定了。”
刘二一向憎恶沈强,尤其他坑害侄子那件事,令他耿耿于怀,所以直到何长利把沈强骂的狗血喷头,才急忙补充地说:“不、不过,李文州已经摔的脑袋出了问题,听医生说,很难恢复正常。”
“脑袋出了什么问题?”何长利先是一愣,猛然觉得一个惊喜,他那惊慌至极的眼里,立刻放出一道贼亮来,急急问:“快说,到底脑袋出了什么问题?”
刘二看何长利的样子,知道是自己好好表现的时候了,便学疯子的样子,眼睛直直的,脑袋摇晃着,连蹦带跳的说道:“疯了,大疯了!他醒来,谁也不认得,嘴里不停地嘟囔,谁也听不清说什么,经常一丝不挂地到处乱跑。”
听此,何长利长长松了一口气。刘二急忙递给何长利一块手帕,何长利不停地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并拍着刘二的肩:“好好,说的详细,干得不错。还要继续打听,随时来报告。”接着,瞪着牛眼泡,狠狠指着沈强:“这事让你办砸了,在我死之前,我先让你死在我前面。”
沈强呆呆地站在那里,等他们走远了,便慢慢蹲下,捡起一块石子,朝树上何长利的那只鸟恨恨扔去,嘴里嘟囔着骂道:“娘的,现在你是发达了,全不把老子放在眼里,要是当年,你敢这样对待老子。”同时,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刘二远去的背影:“龟孙子,溜须拍马、舔腚的货,你不是喜欢看老子的笑话吗,等老子逮住机会,非把你整出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