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他妈的装蒜!”他这身份是轻易不骂人的,但终于被激怒。说,“你想把我儿子怎样?”
“哎呀,误会,大误会,天大的误会!我在中国,怎么会把您在美国的儿子怎样。现在,是那些外国佬想把您儿子怎样!”何长利传出被冤枉的腔调,“外国是资本主义社会,不象我们这边太平,我们可要迅速想个良策,以免害了孩子。”
此番话,把石勇气的头要爆炸。良久,他把话筒又放在嘴边:“我……我的儿子……你究竟想怎样才肯罢休?”
“我说老石呀,是不是被那些外国佬吓晕了头,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你有难,我肯定是帮的,同样是老子娘生的,那些外国佬有什么可怕的。告诉你,我的公司在美国的势力算是不小,事情闹大了,我那边的人可以为你摆平的。现在,你先说一下他们开的是什么条件。”
石勇看他如此刁钻,气的恨不能立即把电话挂下,但为了自己儿子,又不得不压住怒火:“好,我告诉你,他们开的条件是二百万美元!”
“哎哟……哟……就这点钱,对我东亚,简直是九牛一毛,看来绑架您儿子的人,只是一群小毛贼!”何长利沉了一会儿,又爽快地说,“好吧,今天下午烦您过来一趟,我们把钱给他们汇过去。”
石勇挂了电话,气的把桌上的杯子、文件一古脑儿扫到地上。
他静了一会儿,飞速拿起电话,拔景明的号码,但转念一想,又把电话放下。他觉得景明毕竟不象李文州那样**老练,有出奇制胜、一招致人的本领;这事关系到儿子的生命,万一不慎,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况且这何长利毒辣阴狠,老谋深算。
他正在思索,美国那边又打来电话,传出儿子悲惨的叫声。他心如刀割,立即驱车到东亚集团。
何长利正在办公楼前满脸奸笑地恭迎他。
“您先请……”
石勇狠劲瞥了他一眼:“说,你究竟想把事怎样了结?”
何长利领他走进自己办公室,令人给石勇沏了茶道:“不必着急。我说过,我们东亚在美国也有一定势力,他们绝不敢把您儿子怎样!我令我们美国那边的人已联系上那帮勒索绑架的人,并按条件付给了他们二百万。相信我,一会儿,您儿子便给您打来平安电话。”
果然,一会儿,儿子从美国打来电话,说自己被东亚集团的人解救出来。
何长利独自点了一支烟,斜眼看着石勇道:“老石,我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何长利办不到的事,你现在相信了吧。”说着,他拍了拍老石的肩膀,“您放心,以后您儿子在美国的安全,就由我全权负责,保证少不了他一根头发。”他哈哈笑着,“只要您支持我及东亚的事业,我一定会为您和宇海做贡献的。”
几天后,景明偶尔从电视上看到石勇出现在东亚集团一个投资项目的奠基仪式上,更令他吃惊的是:原本市里批给文盛集团的一个项目,却改为批给东亚集团了。他晓得石副市长已被何长利掌控在手心里,更令他雪上加霜的是,连余建集团的庄伟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与何长利勾搭连环。他现在仿佛置身于四面徒壁的黑暗里,无路可走,也无法后退,任凭这黑暗慢慢向他压过来,压过来,直压的气喘急促,如头上顶着不断剧增的巨石。他学着大哥的样子,做了几次深呼吸,并走近窗口,打开,想透透这憋闷、令人窒息的空气;无奈阴气逼人,外面的乌云直压下来,天在预兆:要下雨了。于是,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把窗户关闭。从卧室走来的妻子,看他如此,不免心疼地从背后搂着他,心痛的哭了。
景明慢慢回转身,擦掉妻子的泪水:“没事的,你哭什么。”说着,两手托着妻子的脸颊,坚定地说:“看着我,看着你英俊的丈夫是怎样在宇海营造出一片天!”沈雪被他的话引得笑了,美丽的酒窝在她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