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所有灯瞬时全亮,文州叼着烟走进来。两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听到文州阴沉着脸地对他们说:“很不幸,今夜我给你们下了个老鼠套,你们在劫难逃。”
“去你娘的!”牛栓豹恨的眼珠几乎爆裂,拔出刀来,向文州砍去。文州横移,前探手,顺势把他背在身上,刀被打落在地上。那矮个子趁机从前面砍向文州的面门,文州重心下移,以猫蹿之势,跳了出来。那矮个子刀已下落,没有挽回的余地,正斜砍在栓豹的脖颈上,牛栓豹立即扑倒在地,血流四溅。那矮个子吓的松了手中的砍刀,拔腿而逃。此时,朱淑贞从侧屋里走来,看到地上的一幕,怕的脸色铁青,不知所措。只听牛栓豹嘴里吃力地哀求道:“救我,救救我……”眼里露出对生的渴望。
朱淑贞看的可怜,抬头看文州。
文州吸了一口烟,长长吐出来,然后走近淑贞,直盯着她的两眼,透出一股股冷气:“记住:在这世上,有些人可以改造,但有些人必须坚决地打击,绝不能留一点后患。”深邃的眼里射出可怕的目光,然后,突然扭转头,对着牛栓豹,直看着牛栓豹抽动着嘴,伸了一下腿,绝气而亡。
淑贞隐隐觉得心底一丝丝凉气向外透。文州冷冷的脸上依然没有一点表情,两眼射出利箭一样的目光,看了一下淑贞,然后大踏步向停车场走去。
栓虎几人早被狗咬得趴在大院门口高呼求饶,腿上、胳膊上已血肉模糊。杨铭涛早恨透了这般人,在哥哥未出事之前,他们就变着法欺辱自己一家人,今日终于有报仇的机会,所以任他们跪地求饶,死把着门不放。
那三只狗不愧是名犬,跳跃着总是试图咬断他们的脖颈,街坊邻居都不忍看下去,惊呆在那里。文州走过来,看到几部大车已完全烧毁,又看到栓虎等人求生不得的样子,便对杨铭涛道:“他弟弟已死,留着他赔偿我们的损失。”
杨铭涛看着文州那锋芒的眼神,听到牛栓豹已死,立刻让人打开院门,栓虎等人连滚带爬地拥出门口。此时,警车和消防车已到。
因为纵火,牛栓虎不但被判刑入狱,而且还陪了杨家运输公司的所有损失。这样以来,不但为杨家解了围,而且为村里除了一害,人们都竟相奔告,拍手称快。
湘滢独自坐在阳台上,仰头专神地看着辽远寂寥的秋的夜空,偶尔的流星消失在天尽头,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天堂,再看秋残花落露重时,唯见离人泪。
她轻轻拭掉勃颈的泪,却又流下来,如绵绵不绝的溪水,一直流淌在胸前,冰冷着她的心。她分明记得她的文州应该在这样秋爽的晚上陪她散步,倘若觉得冷了,他的文州会把自己的衣服悄悄披在她身上,然后慢慢把她抱紧,温暖她的身,乃至于心。可是他的文州呢,死的是那样残……
天已漆黑,秋风阵阵吹来,撩着他的乌黑发丝,凉如冰、晶莹如玉的秋露聚集在草木树叶上,打湿了他的衣服,渍透着他的心,文州还独自坐在小河旁那片树林里的木墩上,不停地吸烟。不晓得怎么了,他的湘滢总是浮在他眼前,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所有的磨难没有发生,在这个缠绵的夜里,或许他正与自己的湘滢撕守在一起,她那甜甜的笑,温情如玉的眼神,玲珑有致的身体里所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无不陶醉着他每一根神经……想到此,泪水噙满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