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听说霍刚在抓捕逃犯过程中,被人乱刀捅死了。”
文州正看着书,并没有听清他究竟在说谁,便抬头盯着闫广问:“你刚才说谁?”
“就是苏慧的男友,霍刚。”
文州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霍刚的影子:高大、英俊、大方、彬彬有礼。便油然地说:“他是一个好警察。”
闫广叹息地说,“苏慧原本是警花,现在可能变成泪花儿。”
文州独自点了一支烟,在床上沉思地吸了一会儿。良久,又低头开始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思总在乱飞。于是索性对闫广道:“我们出去吧。”
闫广看表已是晚上九点,外面还下着雪,便说:“算了,太晚。”
文州穿好衣服:“你不去,我自己走了。”
闫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跟在后面。
扬扬洒洒的大雪,正下的方兴未艾。这世界,除了黑的夜幕,便是白的大地。文州与闫广信步走在路上,除了零星的走路人,整个乾坤如冻结了一般,格外的沉寂。
两人一边踩的雪“吱吱”作响,一边饶有情趣地唱着歌。
“没想到哟,老哥的嗓音还真不错。”闫广赞道。
“我算什么,我的女友唱的那才算好呢!”文州油然而然顺着自己的思绪说,“她有天使一样的嗓音,听她唱歌,就像置身于美丽的天堂,会生出无限的暇思。”
“她一定很美吧。”
“美,就像古人形容的:明眸皓齿,顾如神盼。”说着,湘滢仿佛就站在他面前,摇曳着美丽神姿,他不自然地向那身影走过去,却闻到了酒味,他晓得自己的湘滢正在忧伤难过呢,他决不允许她为自己在这样的雪夜里买醉,让别人看她放纵的样子。于是,他猛然抓住那影子的肩,万分激动地说:“湘滢,我没有死,我还活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不料,那影子回头猛然一挙打在他脸上:“王八蛋,你杀了我的霍刚。”
文州清醒,原来刚才那一幕全是幻觉,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影子居然是苏慧。大概她喝醉了,至少站立不稳。他从小炼就高度集中的思维,使他平生没有出现几次幻觉,然而这次的确是幻觉,海市蜃楼一般。
他看着痛苦不堪的苏慧,晓得男友的死,对她是多么大打击。便劝慰道:“天很晚,你该回家了。”
苏慧抬起头,把眼睛眯成一条线,莫名其妙地笑道:“原、原来是……你,哈哈……怎么——-看我男友死了,你幸灾乐祸了。”她指着文州,“我早就看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身的穷酸,沾满了秽气。”
文州听了她这恶毒的话,便不管她,转身就走。不料,苏慧跑过来,嘴里嘟囔着:“你这阴谋家,想跑……”一脚蹬在他腰上,文州却纹丝不动。
“哟——”苏慧大吃一惊,随后,想了想,笑了,“我喝醉了,竟然没把你打倒。”说着,卯足了劲,又朝文州打来。文州等她的脚接近自己身子时,飞身闪过。苏慧蹬空,摔出去几米之远,继而大口吐起来,酒味散发在整个马路的上空。
此时,闫广走过来,赞道:“老哥,行啊,能躲过她这一脚,看来你是真人不露相呀。”
文州瞪了他一眼:“快,把她扶起,送回家。”
两人费了好大劲,终于把她送回去。苏文兴看到女儿这样,不免叹息起来。两人又劝慰了老头一会儿,便回了自己住处。
这日,已经很晚,文州看书看的困乏,便合书昏昏欲睡,突然有人叫门。原来是苏文兴,他心急火燎地走进来,问文州是否见过他女儿,说她这几日情绪愈加低落,现在已是半夜,却迟迟没有回家,自己在家担心,只好出来找找看,便走到了这里。此时,闫广听到文州房间里有老头的说话声,便好奇地跑来看。
文州安慰说:“她是警察,应该没事。您身子不好,天气又冷,不如先回家,就由我们去找她。”
于是,两人把苏文兴送走,向那晚苏慧相遇的地方去寻。走进一家酒吧,还真发现了她,她正喝的纸醉迷离,没想到几日的功夫,她已变得形销骨立,面如枯木。文州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把剩余的酒喝尽,不屑地看着她,道:“外面好冷,还是酒能暖人心。”
苏慧摇着头瞧了他们俩,然后哈哈大笑:“你……你们俩就象……象夏天的苍蝇,总是讨厌地跟在我屁股后面,我放个屁,都不能把你们轰走,真够晦气的。”
这一句话,气的闫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瞥头对她骂道:“什么东西,别说你放屁,就算说话也会熏死苍蝇的。”
文州看她站立不稳的样子,晓得已喝醉,便朝闫广打了个手势,两人硬生生的把她架了出去。苏慧死力挣脱,嘴里胡乱叫喊着:“我是警察,警察,你们这两只厕所里的苍蝇,臭气熏人,还敢劫持警察吗。”
外面凛冽的北风吹得苏慧连连打了几个哈欠,清醒了许多。闫广去拦出租车,文州站在她身旁,独自吸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