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恐怕到那时,你大约早忘了呢。……”
湘滢突然被送花姑娘的脚步惊醒,忙喊:“姑娘,留步。请问,送花的人呢?”
“早走了。”送花姑娘眨着大眼睛。
“他长得什么样?”湘滢的心几乎要蹦出来。
送花姑娘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高高的个子,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脸,看不出模样,但长得似乎很英俊,说的象是北京话。”
“北京话?”湘滢紧锁着眉头。
姑娘走了,只有湘滢把鲜花捧在自己的鼻口,一边嗅着,一边想着什么。
武磊走进来,看到那鲜艳芬芳的鲜花,喜道:“谁送的?好香。”
湘滢支吾道:“我、我北京的同学。”
“他人呢?”武磊问。
“走了,这是让送花的姑娘送来的。”
两人还未谈几句,又有人把武磊拉出去喝酒。
庆的日子,但他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一种说不出的苦痛。他喝了一点酒,便觉得头晕目眩;又加之,看到常浩的影子,心底的气火直燃烧起来。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索性拿着自己的上衣,没有告辞,就要走。刚打开车门,却被人喊住,回头正是姐姐湘滢。
“姐,您怎么出来了?”
“你要走?”湘滢问。
“我身体有点不适,没来得及向您告辞。”
“我有话想与你说。”说完,湘滢向自己房间走去,景明随后跟上去。
景明坐在沙发上,剥了一块糖放在嘴里咀嚼着。
“你大哥没有死!”湘滢瞪着圆圆的眼睛朝他说,泪水已然流出。
“姐,您怎么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您还在想着大哥。这样下去,你怎么能与二哥**地生活。”景明紧皱眉头,着急地劝道。
“不,你哥真的没死,他就在我们身边,我能感知到。”说着,她痛苦失声地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出来见我们一面?”泪水流到她的嘴角。
“姐,您不要自欺欺人了,他已经死了,已经灰飞烟灭,您就别这样闹下去了!想他又何用,您应该把未来的生活安排好,懂得享受生活,享受未来。”景明真的不愿看到姐姐在幻想中过活,在幻想中度日如年,在幻想中糟蹋自己的青春。所以,才大声大气的吼着。这样以来,倒使得湘滢止住了哭,好象清醒了许多。
文州坐的出租车停在新世纪宾馆门口,他下车,走进3026房间。
“哥。”李文殊在里面已等候多时。
文州把包放下,眼镜、领带摘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呼出来,似乎想卸下自己身上的千斤之重。文殊拿了一杯凉开水递给哥哥,他喝了几口,问母亲的身体可好?
“好,湘滢姐一直照顾着呢。”她看到哥哥的脸色煞白,本想把湘滢结婚的事告诉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文州低着头,一言不发,只默默地吸烟。
她晓得哥哥可能知道这件事,便鼓足了勇气:“哥,大概您也知道了,他们今日正……”
文州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了,一切他已亲眼看到。咫尺的天涯,却始终把他与自己最爱的人阻隔起来,这是多么一颗倍受煎熬的心!他心里的泪在流,在倾斜,几乎要喷涌而出。他不停地吸烟,大口的吐出,好久才使自己的情绪趋于平静。
“哥,我们的计划很顺利,许多条件正对我们有利,景明与何长利也停止了激烈的冲突,处于冷战状态。现在,宇海就象一池波澜不惊的水,由于何长利自以为宇海已完全掌握在他手里,所以并没有很高的警惕性,这对我们计划的进一步展开,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景明现在如何?”文州关心地问。
“不晓得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批资金,投资的几个项目都取得很好的效益。现在,他正全力巩固与发展文盛集团。”
文州点了一下头:“景明是能撑起一片天的人。”
文州把烟掐灭,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交给文殊:“这个人叫闫广,是个极好的青年,提前来到宇海,要找何长利报仇。为了不让不必要的人流血,你要设法对他进行保护。”
文殊看着照片上的人,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