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一串?”
“不贵,五块钱,这都是我亲手做的,干净得很。”
一龙将钱递了过去,张艺煊取了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伸到了他的嘴边,说道:“一龙哥,你先吃吧!”
阿婆看到这幕后笑道:“呵呵,小伙子好福气啊,有这么个心疼你的女朋友,要好好珍惜哟!”
张艺煊又惊喜又害羞,说道:“阿婆,你看我们像是情侣吗?”
阿婆一下子就看穿了张艺煊的心思,说道:“你们何止是像情侣哟,这男娃俊俏,女娃可爱,简直是天造地设,格外般配,好比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呢。”
“哈哈哈,阿婆,你的眼光可真不错,要不你再帮忙我们个忙吧,用我的手机给我们拍合影。”
“好勒!”
一龙任由张艺煊开着玩笑,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毕竟难得和她一块出来逛街,总不可能什么都扫她兴。
等阿婆接过了手机,张艺煊便将右手紧紧挽住了一龙的胳膊,左手又把糖葫芦喂到了他的嘴边,两人的嘴角同时绽放出了动人的微笑,表情煞是可爱,姿势暧昧无比;随着“咔嚓”传来,张艺煊心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那该有多好!”
在跟阿婆告别后没走几步,周围就传来了阵骚动,让本就拥堵的人流变得更加汹涌,只听见有人大喊道:“城管来了,大家快跑啊!”
摆摊的商贩们纷纷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东西往街角处逃窜,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在跟着起哄,一龙将张艺煊拉到了自己身后,唯恐她被人挤到。
“哎哟,别挤了,别挤了,我要摔倒了!”
顺着声音探去,原来是那位卖糖葫芦的阿婆不知道是被谁撞了下,正瘫坐在地上捂着小腿,她身边的糖葫芦也散落了一地。
眼下在阿婆的身边站着一圈人,大家不仅没有将她搀扶起来,还指指点点地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老骗子敢出来讹人的。”
“哎,看起来挺可怜的,其实我是想帮忙,但家里没矿啊,万一她说是我把她撞倒的,那不得赖着我一辈子?”
“我看干脆报警好了,如果真是骗子,她自己都要被吓跑的。”
一龙听闻后面色铁青,这个社会冷漠的人真是太多了,就算是不肯出手相助,但也不应该对其恶言相向吧。他走向前拨开人群,正打算去帮忙,谁知道一个年轻的身影已经蹲在了阿婆的身边,将她的胳膊轻轻放在自己肩膀上,再慢慢起身将她扶到了路边的石凳上。
人群中没有传来掌声,反而有人质问道:“小子,该不会是你把她撞在地上的吧,否则你能这么好心去帮她?”
“呵呵,就是啊,等会万一被她污蔑说你撞的,我可不帮你作证,毕竟乱说话是要担责任的。”
年轻人将阿婆安抚妥当后,转身说道:“如果她要赖着我,那我这辈子就把她当亲妈一样供着。相比被人讹钱,我更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如果你们还有一点善心,那就帮忙打个急救电话吧,我忘带手机了。”
阿婆揉了揉腿,对年轻人说道:“用不着打电话,我只是扭到了脚,回家擦点药酒就好了,进医院是要花钱的。你走吧,不用再管我了,我休息会就回家去了,真是谢谢你啊。”
年轻人把手伸进了裤兜里,将身上揣着几百块钱摸了出来,递给了对方,说道:“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老年人最怕的就是摔伤了,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病根的。”
阿婆留下了酸楚的泪水,不停点头感激道:“小伙子,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张艺煊早在阿婆倒地的时候就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现场,见阿婆被顺利送上了车,围观的人群也开始逐渐散去。一龙好奇地打量着那位主动伸出援手的年轻人。对方的看起来岁数不大,脸上棱角分明,线条硬朗,长相耐看至极,身高接近一米八。在这个秋意渐浓的时节还穿着短袖,手臂的肌肉微微隆起,走路的时候脚步沉稳有力,估计是个练家子。
见年轻人走进了附近一家名为“热浪”的酒吧,一龙对着张艺煊说道:“妹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喝点东西吧,休息下再去云灯寺。”
张艺煊点头道:“好呀,我正好有些口渴了。”
推开了热浪酒吧厚重的木门,里面的客人并不算多,在五彩斑斓的灯光投射下,有个驻唱歌手正在台上演绎着首经典老歌——《但愿人长久》;台下的客人们都在聊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话题。其中不少浓妆艳抹的女性穿插在过道中,与单身男性顾客相互交谈,觥筹交错间,时不时发出充满暧昧的欢笑。一眼扫去,酒吧内的中年人偏多,背景音乐比较偏于怀旧风格,气氛也很迷离,看来都是些受尽生活磨难的大龄社畜想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