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与李云奎的约定,早上6点整,宁寅宵就来到保安室。 李云奎正在精神抖擞地晨练。 “这么早!你小子可以!” “老大,您教我功夫呗。”宁寅宵讨好地说。 “没问题!” 李云奎拉着宁寅宵,先做了做常规的热身,然后非常严肃地对宁寅宵说:“下面我要教给你的,叫龙王导引功!一共十二式!” “好!” “我从第一式开始教你,你学会了一式,我再教你下一式!这功夫需要一级一级地练!练成一级才能练下一级!明白不?” “明白了!” “好!学我的样子!” 李云奎双腿扎下马步。 宁寅宵学着样子扎下马步。 “龙王导引功,第一式!老虎张大嘴!哈嘿!”李云奎大吼一声,向一侧转身,一只手朝上举起,一只手向下伸出,摆出一个K的形状。 宁寅宵对这个第一式的名字非常无语。 如果不是昨天见识到了李云奎的本事,再加上知道李云奎是个实心眼的傻子,宁寅宵真会觉得李云奎是在拿自己开心。 李云奎的态度非常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地用尽全身的肌肉发力。看到宁寅宵没有动,便大吼着:“小子!这么笨吗?第一式都学不会?” 宁寅宵连忙照着他的样子,也转胯扭腰,双手分开,摆了个很大的K字。 “不错!很好的架势!”李云奎赞叹到。 “然后呢?” “没有了!” “啊?”宁寅宵震惊了,这就完了? “哦,对了,转身换另一侧也可以!哈嘿!”李云奎转过身,在另一侧摆出同样的K字型,大吼了一声,“张大嘴老虎!” 宁寅宵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么早,还没有人来上班;幸好,幸好!不然让人家看到,得尬死了。 宁寅宵只好也转身,学着李云奎的动作,换到另一侧。 “好了,你自己练吧!”李云奎收起招式,伸了个懒腰,说,“你练吧!我练了一个月就会了!你多会儿练会了就叫我!” 宁寅宵也无语地收起招式,不满地说:“老大,这就完了?没什么内功心法之类的?就摆这么个架势就行了?” “没有!摆架势就行了!” “那个……真的行?” “真的行!老子骗过你吗?” “倒是没有。” “练吧!别废话!练成就能觉出好来了!” “哦……” 宁寅宵左摆一下“老虎张大嘴”,右摆一下“张大嘴老虎”,摆了半天,也没觉出自己哪里受到锻炼了,一点也不累。 摆来摆去,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行了!小子!甭练了!吃早饭去吧!”李云奎大着嗓门在屋里喊着。 宁寅宵站直身体。还别说,早上这么伸展伸展,还挺舒畅的。不管练没练出什么神功来,呼吸点清晨的新鲜空气,也是极好的。 心情很舒畅,宁寅宵去食堂吃早饭。 食堂里,陈青黛和周惟志正坐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聊着八卦。 宁寅宵端着餐盘,坐在他俩身边。 “听说了吗?朝暮乐队要搞演唱会啦!”陈青黛兴奋地说,“可惜啊,我搞不到票啊,问了一圈,谁也没有,太抢手了。” 周惟志的关注点则完全不同,他神秘兮兮地说:“早上朋友圈里都在传,朝暮乐队开演唱会的地方,昨天半夜闹鬼啦!” “闹什么鬼?你个周乙己,就喜欢这些没边儿的邪门事。”陈青黛扁着嘴说。 “真的,不信你看。”周惟志拿手机播放了一个监控视频。 宁寅宵震惊地看到,视频中正是自己昨夜里梦到的那个体育馆。 与自己的梦境最大的区别是,舞台的布景并没有深渊的logo,取而代之的是朝暮乐队的巨大合影,有男有女,一群留长发、奇装异服、戴着面具的年轻人。 其他的景观和事物,与自己梦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监控视频还是蛮灵异的,原本一动不动的琴键,突然凭空被按下,发出沙哑的声音;没过几秒钟,电古琴的琴弦被拨动了。 宁寅宵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 这分明就是我做的呀,可是,怎么对另外这二位解释,他们才能理解呢? 或者说,这真的是我做的么?还是我只不过梦到了这件事而已? 宁寅宵完全被眼前的视频震撼到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傻狗!这么假的视频你还信?瞧给你吓得那样。”陈青黛不屑地摇着头说,“这些都是炒作罢了。 朝暮乐队本来就喜欢这种神神鬼鬼的噱头,连专辑名也取名为《向死而生》嘛。” 周惟志摇着头不信,说:“这个视频我刚才请专家看过,说看不出造假的迹象来。”说着,他冲坐在远处吃饭的胖老头里奥努了努嘴。 陈青黛笑了,说:“我说周乙己啊,你是喜欢歌曲,还是喜欢噱头啊?” “我都喜欢。”周惟志认真地回答到,“这些都是艺术。这属于行为艺术。”他指着手机中的视频说,“是演唱会的一部分。” 宁寅宵很无语地看着如此认真的周惟志,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吃饱饭的他,和两人道别后,便回到门卫室。 “有你的包裹!”李云奎指着桌子上的小盒子说,“有个从没见过的小姑娘过来,说她帮你修好了手表,送回来了!” 是阿斯塔啊,她好快呀。宁寅宵心怀感激地拆开包裹,里面居然是一块崭新的、非常时尚的男士手表。 原来那块老气的、透出廉价塑料感的方形表盘完全被科技感满满的圆弧形玻璃所取代,机身也换成了非常有质感的陶瓷外壳,表带则是高档的黑色鳄鱼皮。 盒子里除了还有搭配不同穿戴场景的金属表带和运动表带,还有一张小纸条。 宁寅宵取出小纸条,上面写着: 感谢你救了沙利叶,避免了模因病毒“深渊”在伊洛因网络中的蔓延——阿斯塔·伊洛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