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聿静了静,然后他慢慢开口带着隐忍的情绪:
“不止是他,还有你。”他看着她说。这世上也只有她,只有她敢对他这般出言不逊,说这样侮辱性的言辞。
秋早冷眼睇他,脸象结冰的雕像。周身都散发着绝不就范,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气息。
盛庭聿心中一软,他轻叹一声,走近她带着安抚的意思放软了声道:
“不想回盛家那就不回,我”
“你站住,别靠近我!”秋早绷着脸,不耐的打断他:
“给我们母子买间屋,或者说,是给我买一间圈养起来给你暖床是吧?”她漂亮的眼眸里闪动着怒火,声音冰冷透着深深的厌恶:
“盛庭聿,你他妈去死啊!有多远死多远!”
盛庭聿听了皱眉,脸色微微沉下来。随即他说:“早早不要说粗话。”
“你住口!”秋早不自觉扬高了声,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以后再不要这样叫我,你已经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早早”是他对她的昵称,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会这样叫她。那时在外人眼里,她是盛爱是盛家的小姐。她顶着这个叫人艳羡的名头活着。
秋早?
秋早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名字。
盛爱是鲜花,秋早是草芥。
可是他…只有他会很温柔的唤她早早。多么讽刺!回头想想,他的温柔有毒!
心随念转,秋早冷笑,对着他发沉的脸孔口吻嘲弄:
“接我们母子回去,你不怕她伤心吗?”她神态讥诮,心头填塞的愤懑满腔:
“知道吗?盛庭聿你让我恶心,你们都让我恶心!还想着哄我嗯?拿我当傻子哄!”
她说着,心中益形激愤,瞪着他声调有些不太平稳:
“我的爱人和我的养母?你们合着伙的骗我把我当炮灰!”
她都看见了。没有言语,能形容那一刻她的心情,她所受到的打击!她看得分明,那个拥抱不是姐弟间的!他压抑的目光,他痛苦的表情,那是不可求的无奈,是爱而不能的哀戚是不得不克制的伤痛!
“你们让我恶心!”她再一次的说。
盛庭聿脸色剧变,他错愕的看着她,有好半会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她是因为歌唱比赛的事,负气出走。
他坐下来用手搓着脸,罕有的心思纷乱。今天这一趟实在出乎他意料,完全打乱他阵脚。突然知道她给他生了儿子,他变成了一个父亲;
再突然……
盛庭聿艰难的牵了牵唇,神情复杂的看住秋早。
几分钟后,他说:“她不知道。”
秋早一愣。
“现在这个世上,真正知情的只有你一个人。”
秋早默然两秒,嗤声道:
“你对她不愧是真爱。你不告诉她,是不想她背负更多的负罪感不是吗。你对她总是考虑周全。”她看着他,已经不感到伤心。
盛庭聿沉默不语,望着她眸色深暗。
“可那又怎么样?”秋早接道,心头兜着无可释怀的怒气:
“就算她不知真相,就算只是名义上,她是堂姐你是堂弟,你们也始终是姐弟。她多大方!她不能给你,所以把我推给你。即使她嫉妒得要死!
她明知你的心思,却眼睁睁看着我象个傻瓜一样,和你‘谈情说爱’自以为是!我算什么?陪&睡的,娱情的玩意儿?”
秋早愈说愈火,顺手操起近旁小桌子上的饰物,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的,一个接一个往盛庭聿身上砸。
“盛家养了她这么多年,不能白养了!”
她边扔边复述着:
“除了那张脸,那狐媚身子她也没别的用处。这些天,王家,郭家还有曾家都托人问了,你们给择一下。依我看就曾家吧,曾氏前段时间,又接了好几个政府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