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早啜着茶,看她儿子萌然逗趣的表情,伴着手机里传出来欢快活泼的儿童音乐,小家伙“咯咯咯”咧着小嘴,欢笑不停。象只快乐的小狗儿。
她看得好笑,又心中纳闷。好奇盛庭聿到底弄了什么,把他儿子逗得只差摇起小尾巴。这俩父子第一次视频却没一句交谈,尽听她儿子乐了。
她站起身走过去,来到儿子身后弯下&身看手机。她没有看到盛庭聿,屏幕里是一个穿着玩偶服,正摇头晃脑摆动肢体的卡通人偶。他把自己塞进了形态可掬,色彩鲜艳的公仔服里象大号的天线宝宝,老大的一只。
不用猜,她确定这只公仔是盛庭聿。这人本来心思就细,从前哄她温柔小意的招数不要太多。现在心思花在他儿子身上,为讨他儿子欢心,他只会更加的细致入微。
而这会他可能是在智能电视上,和他儿子视频通话。也可能有人给他拿着手机,也许是他助理。
看见秋早,公仔冲她摆了摆手和她打招呼。
“别说太久。”秋早不做寒暄,对着手机言简意赅。
宝宝还小,眼睛幼嫩,不可以看太长时间的手机。她想,以盛庭聿的细心,这个不用她说他也该知道。
果然,公仔晃着胖胖的,圆球一样夸张的大脑袋朝她点头。逗得秋小果也跟着晃起小脑袋又咯叽咯叽的笑。
行吧,摸摸儿子的头,秋早走开去厨房看她炖的汤。无论怎样,盛庭聿对他儿子心意是真的。作为盛家的主事者,他总是非常的忙。不只是年底,就她在盛家所见,他一直都很忙。而到年底,春上这些日子,他会益发的忙。
盛家,家大业大。尸位素餐吃空饷的又多。以前她心疼他,心头包裹着愤怒,觉得盛家人都在吸他的血。但现在,只能说能者多劳各有命数。而到底是“生我者亲,我生者亲”,这么忙,还能想着扮玩偶,博那小小人一笑,盛庭聿为他儿子是花了心思的。
两分钟后,结束通话,盛庭聿摘下头套脸上还挂着笑,神情十分温柔。那小东西实在迷人,叫他心软得不像话。
王特助在一旁瞧着,暗生感慨。已经有很久没见过老板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了。事实上,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老板,做这种,逗哄小孩的事情。
老板这人虽然在人前表现温雅,但私下里其实是很严肃的人。或者说,骨子里是并不容易取悦的人。换过去,就是族长,大家长那样的人物。
尤其这两年,老板的笑脸简直就象一个面具,在需要的场合戴上不需要了就拿下。很多不用应酬的时间里,老板表情寡淡,言语也少,人显得阴沉而冷漠。
很显然,这一趟春吉之行,将给老板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譬如,眼下老板和盛董的关系,就是肉眼可见的生疏。过去这两年,只是心有隔阂。现在是摆在台面上了。
连老板有儿子的事,全公司,整个盛家除了这趟跟去的何迅和陈志年,大概也只有他一个知情。毫无疑问,老板并不想盛董知道。也毫无疑问,老板这是心生了防备。看得出,老板对远在春吉的小老板相当看重,不吝保护。把跟在身边最亲近,也是身手最好的何陈二人都给留在春吉了。
“晚宴是晚上七点?”盛庭聿一手抱着头套,一面确认一面往更衣室走。
“是的,盛总。”王特助恭敬应声。
盛庭聿嗯一声,抬手摸了摸脸,眼里浮露一抹苦笑,心疼又无奈带着隐隐的纵容。她是真的一点没留情,这好几天过去了,他脸上还有两道被她挠伤的小口子没脱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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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庄清喜到门口抱她的猫。
“怎么了,奶球?板起个猫猫脸!是不是果果又欺负你啦?”她嘴里碎碎念,将母鸡蹲的肥猫抱起撸着猫头往屋里走。
抬眼的瞬间,她余光瞥见一个人影自巷里走来。高挺颀长的身形,优雅考究的衣着,那熟悉的定制款西装,可不就是她老板谈程!
“谈总。”待他走得近了,她出声打招呼感到有点意外。
没想他今天过来。这次到春吉他事先都没提过呀。而照他原定的行程表,他最早也要等到下周过了才会过来这边。其实临近年底,他不用这么奔波又跑这一趟。完全可以等明年春假过了再来春吉。
但他这人对工作态度,一向非常严谨认真,作为项目的总设计师,他觉着有必要亲自处理项目年尾上的相关事宜。
“小喜。”谈程走近,微笑回应。依然神采焕然,清爽干净,丝毫不见长途的劳顿和疲态。
诶,果然乌发浓密,皮肤白净气色好的人,血气足精力就是旺盛。庄清喜心中感叹,看住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