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早默了默,蹙眉道:“没事的话,挂了。”
说挂就挂,话音甫落她已经伸手挂断电话。如今,她跟他除了儿子没什么好讲。寒暄也不必!
盛庭聿一手夹着玩偶熊的头套,一手捏着手机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苦笑。这烈性儿,真是一点也没变。喜恶鲜明暴的很。
他望着手机停了停,片刻后,他眼眉倏尔一弯脸色放晴。连日来,私下里阴霾满目寒霜罩面,没有丝毫暖和气的脸孔,浮露笑容神色变得十分温软。
爸爸…他低低笑两声,若春风化雨,苦涩的心情得到慰藉。不管怎样,从今往后这世上,总有一个身份,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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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祖宅后院里,谈程坐在爷爷身旁陪着老爷子守岁。谈家大家长谈耀光慈爱的看着孙子,心里说不尽的喜欢。
这会儿,祖孙俩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坐着看春晚,享受安逸祥和的休闲时光。人年纪大了,爱热闹却不耐吵闹。儿孙们承欢膝下济济一堂,老人们瞅着高兴但却又经不得闹腾。闹哄哄的吵得人头晕。
这几年来,几乎每一个除夕的夜晚,谈耀光都只要孙子谈程陪着守岁。老爷子对这个大孙子的偏爱有目共睹,但谈家人人服气,没一个不满说老爷子偏心的。
程程争气啊!长得俊有本事,人还稳重一点不乱来。才貌双全内外兼修还样样拔尖,老爷子能不喜欢。
今天这个下午,谈程陪着爷爷对弈了好几局,祖孙俩又写了会书法弹了会琴。一个下午琴棋书画一样不落,书香之家的闲暇过得可充实。
这刻,谈程看着节目,不时悄眼摸一下手机。为了不吵着爷爷,他特意将手机调了静音。可是他看了又看,那么多电话那么多消息,没有一个是他的小助理。
唉,她还真是公私分明界限清晰。除了困在山中的那几天,她和他似乎就没有怎么私聊过。休息日里除非工作,否则她绝不会主动找他说话,哪怕是闲聊一句。如是想着,谈程抿起好看的唇角,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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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私分明的小喜同学,坐在牌桌上脸上贴满了条。大过节的,把果果哄睡了,她们仨姐妹和阿佑凑了一桌牌。几个人一边喝着小宜自制的桂花酿,一边打牌。
清喜手气不好连输几把。目前为止,就她和阿佑是输家。秋早小宜共享赢面各占半壁江山。阿佑嘛,清喜严重怀疑他就是送钱。只有她是实打实的赌运不好还牌技差。。
不过,肥水也没流外人田,自家姐妹打牌她输也甘心情愿。何况,她输的本来也是秋早和小宜的钱。这两人拿她当孩子哄,给果果压岁钱还非给她一份。
“七筒。”祁佑打出一张牌。
“哈哈哈我要了,胡牌。”秋早眼角一挑,美目盈笑乐滋滋又赢一把。
清喜眉眼弯弯,笑眯眯看着难友,看秋早纤白的指,在他额头又贴一张条。她数了数,阿佑只差三张就和她持平了。
祁佑望着秋早咧嘴,露出一点雪亮的牙齿。傻大姐,傻乎乎好哄得很。牌桌上输牌给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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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舒屹生也在喝桂花酿。他独自一人也不开电视,沉默的吃小宜给他的饭菜,喝小宜给他的酒。这桂花酿,他一喝就知道是她自己酿的酒。她手巧,善厨,吃的喝的总是能做得特别可口。
舒屹生喝着酒,喝着喝着,他闭上眼睛,有泪珠滚落他脸颊。他心头极痛,难以言表。都是他爱吃的菜,酒也是他爱喝的口味。只是他爱的人……
舒屹生放下酒杯捂住脸,任泪水汹涌自他指缝间溢出。他双肩颤动,压着声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此刻,他不是舒总,不是那一个人前强撑着坚强的男人。他只是个伤心人,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孤单脆弱无望又无助。他悲伤无比却束手无策。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唔,要特别感谢“饮过春风搂过你”小萌投喂营养液2瓶;“霏微”小萌投喂营养液6瓶。谢谢你萌,扑扑会加油,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