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姑娘,你想不想严惩朱锦那恶徒?” 墨清禾的声音有些怪异,却勾起了余音的好奇。 “那朱锦可是贵族,小女子人微言轻,就算我想为陈公子出口恶气,也是力所不及,如何能严惩那贼人?” 墨清禾玩味的看着余音,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 “姑娘不必劳心,只需陪我过个夜就行...” 牢房内的女子看着墨清禾的目光怔了数息,突然轻笑起来,眼中涌起一抹异样的神采。 ... 京城, 皇宫东南面,有一座占地极为宽广的府邸。 六进的府邸,大门以某种金铁铸造,看上去漆黑一片。 纵横各九列的门钉却是鲜红之色,异常瘆人。 门前摆着两座三丈高的石狮,那石狮双眼施以镂空之法,嵌入石球,雕刻的栩栩如生。 时不时能看见石球转动,似乎在审视什么。 一块刻着‘黑水’二字的巨大牌匾竟凭空悬在两座石狮中央,神异非凡。 ——此地便是设立于京城的黑水部堂,各州府黑水衙门的心脏! 府邸内有一座古色古香的高楼,名为镇岳楼。 镇岳楼顶飞檐翘角下,一处宽敞的露台之上, 顾三川正一脸疑惑地和一个中年男子交谈。 “义父,我没明白为何要让他去做这事。”顾三川张嘴说道,竟然是悦耳的女声。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书卷,转头看向顾三川,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他们见过了?” 男子年约四十,身穿一袭靛蓝色长袍。 鬓如刀裁,眉若墨画;脸似桃花,唇薄鼻挺。 脸上却有一道极深的疤痕,自左侧眉峰贯穿右颌, 将他那英俊的面庞衬的有些狰狞, 竟是个韵味十足的妙人。 此人便是黑水衙门指挥使——孟清渊! 顾三川笑道:“义父有所不知,昨日在怀桑狱中,那小子把朱锦腿给打断了。” 孟清渊听闻有些恍惚,回神后抬头朝着皇城看去,说道: “虽有些鲁莽,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法子。” 顾三川深知那些贵族的嘴脸,心中也觉得畅快。 但他又想起了什么,脸色怪异地说道: “方才来报,那小子想让涉案的戏子陪他过夜...” “过夜?!”孟清渊哈哈一笑,拍着手中的书卷笑道: “有趣,且看他欲意何为!” ... 怀桑县衙, 墨清禾见过余音后第二天, 魏少江以受害者不予责罪的原由把余音放了,他还是没去见朱锦。 那贵族少爷被墨清禾断了一条腿,在地牢内嚎了一夜也没人搭理他。 好在地牢的牢门是由精铁打造,朱锦的左右虽是九品初期修士,也破不开分毫。 自天顺府黑水衙门下发的文书昨日也传到了魏少江的手里, 顾三川的意思是让墨清禾随意施为,让魏少江心中多了不少底气。 昨夜,墨清禾宿在县衙后院一处偏房。 入睡之时,怀中的玉牌突然滚烫起来,他连忙拿出来查看, 玉牌内却响起了顾三川的声音: 小姐无碍,你且在怀桑静待。 听闻陈如妍没事,墨清禾放心不少,但他总觉得这消息来的有些巧合,莫非朱锦之事是顾三川一手操作的? 墨清禾琢磨了一晚,也没搞明白这些人的算盘。 第二日一早, 墨清禾向魏少江要了三个衙役,便出门去了。 ... “听说了吗,那花魁娘子回春华楼去了!” “那余音姑娘也是个可怜人,遭了这无妄之灾。” “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知县大人会如何处置那贵族。” “噤声!贵族可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我有个表兄在衙里当差,听说那贵族昨夜已经放了!” “我听说那贵族把知县老爷揍了一顿,好几位大人都挨了板子呢!” “谁敢去招惹贵族啊...” 大街小巷,流言四起。 到处都谈论着前几日发生的案子,说什么的都有, 一众不明真相的百姓交头接耳,让这起风波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巳时三刻,墨清禾带着三个衙役从春华楼出来。 春华楼里的刘妈妈远远送出,一张小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去,被不少周边的百姓看见。 墨清禾此行除了护送余音回去,还有一件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