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魏军军械已达。 南郑城外,东、北、西三面各有敌军,围城三匝。 郭淮守西围,朱灵守东围。 夏侯渊亲率中军坐镇北门。 三万大军旌旗蔽日,威武魏军日夜在城外连声高贺,气势滔天。 大军旌旗飘扬,一杆夏侯大旗之下,装备精良的魏军严阵以待。 “禀报将军,城南有一支兵马正靠近南郑!” 话音方落,夏侯渊心中大震。 “莫非是刘备大军已至?” 那部将摇了摇头道。 “非是蜀中兵马,而是巴西郡的板楯蛮人。” “其渠帅何彦,率两千人前来归附我军。” 夏侯渊闻声大喜。 “哈哈哈,天助我也。” “素闻板楯蛮骁勇善战,如今我军军械齐备,再有外兵相助,南郑唾手可得!” “速速请何彦入营!” 未过多时。 一群身穿虎皮大衣,腰缠灵蛇布袋的散发蛮人来到了魏军营中。 “小蛮,巴西郡宕渠人何彦,见过夏侯将军。” 夏侯渊心下大喜。 自官渡之战过后,魏军所向披靡,来投者不计其数。 别说些番邦小蛮,就是那带甲十余万的荆州刘琮,不也是倒戈来降? 夏侯渊对此并无怀疑,只当他们是来索要封赏的。 “诸位快快请起。” “今日来投我大魏,实得天助!” “待城破之后,我必奏请魏公,加封汝为巴西太守。” 何彦拱手而笑。 “谢过夏侯将军。” 夏侯渊打量了一眼何彦,看此人面貌憨厚,也没多虑。 加上四面围城确实损耗兵力,他也想借着板楯蛮冲阵,来减少己方损失。 “城东,朱灵处只有五千兵马,还请诸位前往城东助阵。” 那何彦闻言,道了一声:“喏!” 旋即领命而去。 待这蛮人走后,夏侯渊军中诸将方才哄堂大笑。 “妙才,他刚才说什么?喏……果真是板楯野人。不知上下礼数。” 夏侯渊闻言也是脸色大变,冷冷瞥向帐外。 “这等蛮人,连个‘唯’字也道不出来,如此倨傲无礼。” “等开战之后,便让他们当先锋!” 路昭点头称是。 “将军,云梯、冲车、高橹、霹雳车都已完备,子扬发动数万徒隶,连夜赶制,数量虽然不多,却都按时运来了。” “何时开始攻城?” 夏侯渊竖起剑指,直指南郑。 “当下,便开始攻城!” “吹角!” 嗡嗡嗡! 吹角连天,战鼓齐鸣。 三万魏军渐次逼近南郑城。 整个南郑如临大敌。 这也是二十多年以来,南郑百姓第一次遇到敌军带着攻城器械兵临城下。 整个城中弥漫着恐慌的情绪。 三万魏军,三面包围,名将云集。 这一次魏军给南郑带来的压迫感,比上一次张郃到来还要大得多! “魏军开始攻城了!” “城西守备,上城楼!” …… “北面遭遇敌军,求祭酒增兵。” “东面有敌军出现,城东告急!” …… 南郑城中羽檄交驰。 各级军官来回奔波。 这些人都是近来选调,士兵大都也是刚刚训练几天。 一遇到魏军仍是手忙脚乱。 各处狼烟四起,厮杀不断。 将士们在城楼上与魏军浴血拼杀,血积刀柄,滑不可握! 其中西门战况最为严峻,守将句扶兵器尽断,满身是血。 魏军三度冲上城楼,却都被句扶赶走。 趁此空档,句扶连忙入府求援。 可此时的刘云却仍在主府之中,与张琪瑛品茶斗棋,并不心急。 “祭酒,这都什么时候了,别玩了。” “夏侯渊三面围城,你不出现,我军皆是人心惶惶啊。” 心急的句扶匆忙从府外赶来。 他身上满是敌军鲜血。 刘云望着句扶,给他端来了些茶水。 “城西境况如何?” 句扶将茶水一饮而尽。 “郭淮甚是不好对付,此人诡计多端。” “先用高橹在远处压制,又派云梯准备登楼。” “待我军弓弩手被压在女墙之后不敢冒头,这厮又开始填平护城河,安排勇士攀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