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魏军依郭淮之计,连战三日不歇。 南郑日夜不得安宁。 白昼迎雄兵,夜晚遭大骂。 但凡城内甲兵歇息片刻,不过半个时辰,又传来魏军袭击的声音。 四面扰攘,不仅是兵士无法安然入睡,城中百姓也是惶惶难安,不可终日。 好在,刘云早已在南郑打出名气。 百姓一见刘云到来,便如见泰岳,望尘遮道。 所部守军也士气倍振,拼死搏杀。 那城外魏军见刘云牙旗飘扬,便识趣儿的自相退却。 如此这般,三日以来。 夏侯渊可谓使劲浑身解数。 或是挖掘地道,或是井阑攀城。 尽数被刘云略施小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消得数个时辰,魏军损兵折将,便惶惶而退。 到最后一日,魏军甚至也不再强攻,只选得杂兵在城下袒胸露腹,醉酒大骂。 这些个魏军兵卒连甲胄也不穿戴,全然醉醉醺醺,满嘴污言秽语,惹人盛怒。 城内守军连败魏军,因此每日士气倍振,也都以为魏军不过尔尔。 城内骄兵之气,日益炽盛。 “祭酒,魏军连战连败,士气已衰,何不出城相战?” “有祭酒坐镇,我等必能击破夏侯渊!” 诸多兵士,皆是忍不住城下吵嚷,皆有死战之心。 就连句扶、庞德也受兵士呼应,前来讨战。 不过,这些请求,一概是被刘云拒绝。 他这些时日与张琪瑛就只在小城主府之内,赏风晨月夕,看阶柳庭花。 露面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了。 不过,南郑城内的伙食却是越发可口。 不仅每日有粟饭酒水,偶尔还有猪羊烤炙。 将士们吃的足,又憋着气儿,不得刘云军令,也不敢贸然出战。 因此,只得在城中喷饭供酒,醉馀饱卧,纷纷盼着出城与魏军决一雌雄。 如此,到了第三日。 刘云见守军士气已足,方才召见王平、句扶、庞德三将来主府听令。 “你们日催夜催,我也被搅扰得不胜其烦。” “今日就随了你们的愿,出城截杀那夏侯渊!” 庞德闻言,自是喜不自胜。 “升之,我庞德等你这句话好久了!” “等我抓住夏侯渊,定要拔了他的舌头!看他还敢不敢犬吠!” 庞德是西凉人士,并未入五斗米教。 在此作战只是客将,并不像王平句扶那般对刘云尊称祭酒。 二人倒像是朋友关系,彼此并无利益牵扯。 “好,传我军令,今夜由令明带西凉健儿为先锋,直指夏侯渊中军。” “王平、句扶,各带兵马袭扰郭淮、朱灵二部。” “此战,我军要全军出动,与蜀中兵马合力,定要彻底杀败魏军!” 诸将齐声道好。 很快,城内守军便传来一阵山呼海啸的声音。 “诸位,祭酒下令了!今夜出城彻底剿灭魏军。” “此言当真,我等受辱已久,如今终可出城死战。” “今夜,定要报那魏军羞辱之仇!” …… 南郑城内的消息,很快传到魏军耳中。 一杆白羽箭悄悄射出城外。 很快被城下骂战的魏军杂兵截获。 “快!把消息禀报夏侯将军!” …… 褒城,夏侯渊大营。 “禀报将军,城内细作来报。” 那小卒恭敬的将箭矢献上。 夏侯渊接过箭矢,摆了摆手,帐内的士兵全部散去。 “伯济,诚如你所料。” “城内守军连败我军,早已成了骄兵。” “那刘云受不住士兵催战,已决心今夜前来袭营。” 郭淮暗暗一笑,眼眸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