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棋驹拿起和落下的声音回荡在将棋活动室内。 明明只是普通的不计时比赛,但每当青天目澈落子时,上野川凛却比当初在奖励会下十秒快棋时还要紧张。 因为终盘棋局上的她已经完全陷入了下风,对方每次落驹,就意味着她距离失败更近一步。 相对于对各种战法一知半解的青天目,上野川凛习惯使用居飞车,但是这次则是使用可急可缓的棒银战法来打开局面。 这就使得青天目在序盘时迅速陷入危局,甚至几度都要被直接结束比赛。 但是他苦苦支撑下来了,而之后的中盘拉锯,青天目开始频繁的下出颠覆常理的“妖步”,让上野川凛困惑不已。 逐渐形成了一场你来我往的拉锯战。 棋局进行到这里时,已经大大出乎上野川凛的预料。 她是奖励会三段,从初中开始就参与了好几次女流棋手比赛,去年的理光杯女流王座战更是一路披荆斩棘杀入了决赛。 这场对局本来应该毫无疑问在开局四十手内结束,但是青天目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哒—— 上野川凛心中一惊。 糟糕,那个一五步是“妖步”,这一步虽然下的惊险万分,但是他仿佛早就看破了后头的棋步。 她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青天目。 对方从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古井无波,从中盘开始,坐姿也从拘谨的跪坐转变为散漫的盘膝而坐。 与驹盘上的激烈凶狠的风格完全不同,此时的青天目澈目光淡漠,倒更像是看透一切的少年仙人。 上野川凛怔怔的看着他,感到自己似乎被无限的缩小缩小,像是一只泥土里的蚯蚓被仙人捏起放到面前玩弄戏耍。 嘛,要输给他吗?也不是不行,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输了。 一直输,一直输,自己应该也已经对失败习惯了才对。 失败总是贯穿人生的始终,不是吗。 她为自己开脱着。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的眼睛移不开棋盘呢? 为什么我的手指在抖个不停呢? 为什么我还捏着棋子不放呢? 为什么我这么不甘心呢 啊,是想赢啊。 我想赢很久了啊! “谁要输给只学了七天棋的半吊子啊!” 咔!哒! 气势恢宏的打入,绝无仅有的妙手。 打入的桂马成为了战场上驰骋的白驹,不但缓解了防守的压力,还为后面接连打入的棋驹创造了机会。 青天目澈渐渐瞪大了眼睛,松散的身体即刻绷紧。 局势顷刻逆转,青天目的进攻被瓦解了,转而进入招架之势。 但是很快,因为前期的劣势,青天目很快就无子可用。 清冷的女声响起。 “王手。” 角行和桂马同时将青天目的王将逼入死角。 无路可走了啊。 青天目轻轻的躬身。 “我输了。” 上野川凛挺直腰板,扬起脑袋,潇洒的单手甩动如丝绸般顺直的黑发。 睥睨的斜视着面前的手下败将。 “学姐真的很厉害呢。” 青天目稍稍抬头,泛白的嘴唇嗫嚅着。 “哼!” 上野川凛正打算开口讽刺两句,青天目却向着她倾倒过来。 正好倒入了她贫瘠的胸脯中。 “学姐,好困,我得睡一会儿。” 上野川凛转瞬间像是烧热的蒸汽锅一样开始冒着蒸汽,咿咿呀呀无法言语。 “啊啊——脸——胸——啊——” “啊——变态!” 啪—— 这是手和脸碰撞的声音。 几分钟后,左脸上带着掌印的青天目澈睡在他梦寐以求的连裤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