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太快乐了。

全身从骨头里都充满了幸福的泡泡。

“周然。”

她趴在沙发上，用手指点在名片上的铅字，把他的名字又念了一遍。

忽然正色，坐起来，按着名片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周然还在开车，用蓝牙耳机接了孟颖艺的电话。

“孟小姐。”

孟颖艺强按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周先生，是我，孟颖艺，就是今天这身衣服，还有鞋子，我打理好给你，麻烦您帮我还给薄先生。”

“那衣服就是薄先生送给您的，您喜欢他就很开心。”

“啊，哦。”她有些词穷。

其实猜也猜得到是他送给自己的，只是还是打通电话走个流程。

“那孟小姐还有别的事吗？”

周然这人就只会公事公办，一点人情味儿也没有。

“我没别的事了。”她拽紧手机，舍不得挂断。

“那好，我还在开车，那我先挂了，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周然言简意赅。

*

苏语鹿摸底考试成绩出来，考得很不错。

之前薄司寒教的全都考到了，她轻轻松松的全做出来，做完卷子还趴在桌上睡了二十多分钟。

考完试后，学校给补习生放了半天假。

舅妈秦思思主动提出去ktv唱歌庆祝一下。

“一来这是语鹿到雪都一中第一次考试，拿了个大满贯，值得庆祝。二来，何子帆同学要回北城了，算是临行前的饯别。”

秦思思站在语鹿身后，轻压她肩膀，脸上笑眯眯的。

语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是语鹿最轻松的一段日子，好像又回到从前无忧无虑的时候。

当然，对她而言，只要看不到薄司寒的每一天，都是中彩票的大喜之日。

在场的人除了语鹿在上班的舅舅，全票通过ktv唱歌。

出门前，语鹿打开衣柜，手指滑过衣架上的衣服，短暂停留在薄司寒送给自己的那条裙上，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如洪水猛兽般瞬息将她吞噬。

飞快抽出一条黑色小裙子，猛的将衣柜门关上。

她背靠着柜门缓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不断安慰自己……

必须忘掉那些事。

这件衣服也要丢掉。

他不会再回来了，苏语鹿，你坚强点，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花了五分钟调整心绪，然后换上自己的衣服，出门前，戴上了何子帆送自己的项链。

那项链经过修补后，不仔细看还是不大看得清楚瑕疵。

何子帆在楼梯下等她，她从楼梯朝他走下来，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那条黑色裙子格外衬着她婀娜纤细的身线，皮肤白的晃眼，标致的脸蛋很小很清纯。

何子帆漆黑的瞳底格外幽深。

眨眼，语鹿已经来到何子帆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怎么啦？”

何子帆目光闪烁，脸蛋已经开始红了。

“嗯哼。”他咳着喉咙里没有的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