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鹿的一举一动都在薄司寒的眼皮子底下。
他从定位器里看到她去了江城,看到她抵达了北城国际机场,等忙完手头的事再回过神来
——定位器显示变成了医院。
蓦地一怔,连手头的工作都忘了。
抓起衣架上的外套,自己开了车就往医院赶。
每等一个红灯,他就给她电话。
这女人也不知到底遭遇了什么不测,竟连电话也没接。
薄司寒将没用的手机用力扔进了副驾驶沙发座椅,脸上连表情都没有,淡漠的神色如同车外正狂风肆虐的潇潇冷雨。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在前台查到是有一个叫苏语鹿病人因为车祸,正在三楼做检查。
只觉得肾上腺素起起落落。
连等电梯也嫌慢,一路跑楼梯上到三楼。
语鹿刚和薄司礼熟悉上,两人有说有笑。
房门被推开时,还以为是例行巡查的医生。
但那个一身黑衣的人走了进来,英俊的面孔,轻薄的唇角,带着不屑一顾的目光。
方才还在语鹿脸上团团圆圆的神气,突然凝滞起来。
她不笑了。
薄司礼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无声的挑了一下眉。
在这里看到薄司寒,还真是意外。
而薄司寒看都没看薄司礼一眼,几个健步,走到苏语鹿面前。薄司礼看到她只看他一眼,就紧张的耸了耸肩。
薄司寒仔仔细细打量着苏语鹿。
她坐在床上,浑身湿透,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着头皮。
额头上包扎着白色绷带,胸前上了胸带。
可怜巴巴,凄惨兮兮。
活像只大雨里走丢的流浪猫。
冷淡的弯了弯唇角,他语气犀森,没好气的问。
“伤哪儿了?”
语鹿见他凶神恶煞的,语气也欠揍。
也不知道是谁又触犯了他的逆鳞。
要拿她撒脾气。
她压低了下巴别过头:“我不小心被车撞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声音很浅很细,因为不能动太多力气,胸膛稍微起伏大一点,胸口都会像针扎一样疼。
只能省着点儿劲儿说话。
薄司寒抿着嘴角,眼神非常不屑:“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出车祸了。”
“人有旦夕祸福,走在路上都会被人拖去强暴,何况被车撞。”
她讨厌他这种质问似的语气,赌气似的给他顶了回去。
而这句话,无疑是在本就心中起火的薄司寒心头又浇了一把油。
他在关心她。
他怕她突然就死了!
要不是关心他他会大老远的开车来医院挨着一间间病房的找她?
她就这么不待见他?
老把他强暴她的事拿在嘴上说。
也行,他扯了扯嘴角,这么喜欢把这件事放嘴上,就拖回去多强暴几次,看是她嘴硬还是他硬。
两人之间表面上气氛沉寂,实则暗流涌动。
薄司礼当然不能从两人几句对话中就猜测出两人的关系,但薄司寒不太寻常的举动,苏语鹿看到他时的胆怯害怕。
都不得不让薄司礼往某一个方向去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