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楚已死,刺杀未成。”项梁看着手上的密信,久久无语。 对着身边仆役淡淡言道:“将羽儿唤来,即日解除对其禁足,让卞直回来。” “诺。”仆役领命而去。 不错,为了防止项羽悄悄尾随桓楚一同前往咸阳刺杀扶苏, 项梁自桓楚乔装为仆役之日起便下令禁足项羽,决不允许其离开屋舍半步。 更是命自己贴身仆从卞直亲自看管,连兵书授课都成了自己前去项羽房间。 事实证明项梁的顾虑并不是多此一举,项羽曾多次想要偷偷溜走 只是均被卞直发现,最终还是没能随同桓楚前去。 “桓楚一死,秦吏必然发觉其身份,调查重心也会转向楚地, 唯一万幸是并无他人知晓桓楚与吾联系,便是那殷通也不得而知, 只是终究还是要早做筹谋,嬴政必然有雷霆之怒。” 项梁正在思索如何消弭桓楚刺杀失败带来的影响时,门外响起来叩门之音: “叔父,侄儿来了。”却是方才的仆役已经将项羽引了过来。 “禁足月余,可有怨恨”项梁看着眼前这个寄予厚望的侄儿发问 “未敢。”许是禁足月余的缘故,项羽的性子貌似更加沉稳了些许。 “未敢,却不是未曾。尔还是耿耿于怀啊!也罢,尔先观此物再言。” 项梁将手中的密信递给了项羽,项羽伸手接过,重瞳不由紧缩数倍。 “纵使身死咸阳,桓将军也定然不悔,只是未能刺杀功成,心有所憾罢了。” 项羽梗直了脖子,嘴里说的是桓楚,心里想的却是自己。 项梁自然也知道项羽言语间的指代之意,不由冷哼一声: “愚不可及!此次不得已令桓楚行此刺客之事, 吾心中本就是深有无奈,大将之才沦为独行刺客,这是何等损失!” 项羽闻言也不争辩,反正也没说自己。 项梁看项羽不再欲图辩驳,方才缓缓说道: “桓楚刺杀事败,嬴政却是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咸阳城内的内线怕是要被连根拔起了,纵使在这会稽郡内 怕也是要被搅弄起一番风云,不得安宁了。 尔禁足之令虽解,却是要更为低调,决不可在此关头惹是生非!” “侄儿自是省的。”项羽在关键时刻还是很能拎的清大是大非的。 “当,当。”急促的敲门声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 项梁叔侄对视一眼,均是看到了不安之意。 “进。”项梁示意项羽侍立一旁,这才开口。 房门应声打开,进来的却是卞直,此时神色焦急,一脸慌张。 “大事不好!嬴政下令,将会稽郡内郡守郡尉郡监悉数调回, 又以会稽迁豪不力为由,从咸阳特派御史前来监察,怕是不日便至!” “什么!”项羽终究是年少,即使被禁足数月后貌似沉稳些许, 但终究还是城府不深,当下便惊呼出声。 “镇静!又不是郡兵已然杀至府中,何须如此慌神?” 项梁虽然如此呵斥项羽,但面上凝重之情也是悄然浮现。 这绝对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嬴政要拿会稽开刀了! 而此时的会稽郡,上下皆被楚国势力暗中蚕食,正在关键时刻 却因刺杀一事被咸阳发觉,就连一郡之首的三位大员都要更替 端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