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年属性情中人,他听说李福强曾遭遇过这种事,便心里翻起怒气,想找这李三说道说道。 而墙根下站着的几个老头,见他直勾勾奔来也是面色发黑,皆有想要逃离的意思。 这时,徐宁手疾眼快,紧忙拽住常大年胳膊,劝道:“大爷,不值当!跟他们置啥气啊。” 李福强瞅见他的动作也懵了,他自以为两家关系没那么好。 哪怕今日在山里结下交情,常大年也不至于因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帮他出头啊。 虽有疑惑却抛在脑后,他也拉扯常大年胳膊,说道:“大爷,事都过去这么老长时间了,咱不至于,往后不搭理他就完了呗!” 常大年被两人拉住动弹不得,扭头瞅着徐宁两人皱了皱眉头。 “咱回家还得卸猪呢,哪有时间跟他们置气啊。” 王虎道:“大爷,且放他一马,往后他再嘚瑟,我们哥仨就揍他儿子!” 常大年是驴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听王虎言语被逗乐了,“那咋不揍他这老灯,揍他儿子嘎哈?” “那李三都快半截身子入土了,要是打出个好歹,不得赖上我们哥仨啊。” 常大年咧嘴笑道:“挺有鬼心眼子,那走吧,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回家卸猪!” “得嘞!” 墙根下站着的几个老头见他们离开,便是松口气。 若刚才常大年真扑过来,他们肯定撒腿就跑。 因为他们真怕常大年上来驴脾气,给他们打出个好歹。 这年头,两个年龄差不多的人打起来,无论输赢,到最后都没啥赔偿。 除非是年轻的打了岁数大的,这属于坏规矩不讲究。 那在屯子里可就有话头了,那帮整天搁屯里闲来无事的老娘们,就得埋汰死那年轻人,才不管谁对谁错。 进入常家院里。 常大年就把仨狗拴在了耳房门口,二狼哼唧唧的盯着王虎手里的狍子,馋的哈喇子淌一地。 “别没出息,帮晚间喂你们,上窝趴着睡觉去!去!” 二狼蹭着常大年的腿,哼两声扭身钻进狗窝。 “保全呐?保全!” “诶!爸,来了,咋…” 常大年见女婿李保全出来这么慢,呵斥道:“你嘎哈玩应呢?” “娟儿说晚上包酸菜馅饺子,我剁馅呢。” “啊,让你烧点水,晚上烀肉。” “诶,好嘞。” 李保全不善言辞,老实憨厚。 他和徐宁三人憨笑打声招呼,便钻进外屋地烧水去了。 徐宁问道:“大爷,直接卸啊?” “卸!知道该咋分吧?你给狗留一股就行,剩下全拿走。” 徐宁抽出侵刀,道:“那能行么,我仨拿半扇猪和头狍子,剩下的给你留着。” 常大年闻言一愣,语气不善皱眉道:“咋地,可怜我呐?” “这是啥话啊,大爷。我不寻思你明天得去看许炮么,那也不能空手去啊。” 徐宁踢着狍子,“这玩应虽说不咋贵重,但也是个意思。再说你不得帮我溜须两句么,你也知道我搁咱屯子名声挺臭,不得先给许炮留个好印象么?” 常大年闻言一笑:“你这鬼心眼子真不少啊!” “那还说啥了,我兄弟确实有点心眼子,但肯定不能差事。大爷,你就听我兄弟的吧,往后咱不还得处么,分那么仔细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