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直到日上三竿。 鹧鸪哨才沉沉醒来。 伸手揉了下泛疼的眉心。 尝试着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可惜…… 记忆只停留在了陈玉楼那句得偿所愿上,再往后的事,无论他怎么想都毫无印象。 “饮酒果然误事。” 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恼。 鹧鸪哨不敢再耽误,赶紧起身洗漱。 等他掀开帘子走出去时,刺眼的阳光一下照了过来。 这么多年来。 他就像是个苦行僧。 不敢生病、不敢饮酒、不敢多睡,甚至不敢有太多的欲望。 一刻不停拼命的找。 只是直到今日,也毫无头绪。 对陈玉楼昨晚那句话,他也只当是安慰。 真要那么容易。 扎格拉玛一脉族人,也不至于落了个今天的处境。 好不容易适应了外边的烈日。 远远,他就看见一道身影。 没什么印象,不过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常胜山上的兄弟。 “杨魁首。” 见他出来。 那人立刻上前。 “不知道陈兄在何处?” “总把头一早就带人去了瓶山,说是前去探路,为这几日下墓做准备。” “一早就去了?” 鹧鸪哨有些难以置信。 他虽然平日杜绝饮酒,却不代表他酒量不行。 相反,他相当能喝。 寻常酒水一两斤都不回醉。 但昨天红姑娘拿出来的酒,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但极烈,而且其中明显泡了虎骨、野山参一类的东西。 即便他酒量惊人。 几杯下肚都扛不住。 没记错的话,陈玉楼昨夜可没比自己少喝。 甚至,一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就这样,还能一早就起来去探瓶山? “对,总把头还特地交代小的,让我在这等着,杨魁首醒了过后,安心在营地等着就行。” 那人点点头。 随后又递给他一只水壶。 “这里头是醒酒汤。” “……多谢。” 鹧鸪哨愣了愣,恍惚的接过。 直到那人告辞离开,走远了他才回过神来。 握着水壶,远远望了一眼瓶山的方向,面色略显复杂。 此刻。 瓶山外。 一身青袍,清俊出尘的陈玉楼,正负手站在一块山石上,笑吟吟的看向山谷。 莽莽密林之中。 隐隐可见一道赤红如火的身影。 赫然就是怒晴鸡。 经过一夜时间,它已经将那枚妖丹炼化了大半。 气势涨了一截不止。 但同样的,胃口也变得异常惊人。 陈玉楼实在是怕了它。 干脆借着踩盘子的借口,把它带来了瓶山。 这地方虽然只是瓶山外沿,但乱石泥土之中隐藏的毒虫无数。 白天躲在阴凉处。 到了夜里才会出来觅食。 不过…… 怒晴鸡乃是五毒克星。 被他从竹笼里放出去后,只是一声啼鸣,刹那之间,整个山林里哗啦啦一片,就像是沸水滚动的声响。 虫潮被鸡鸣声所震慑。 纷纷拼了命的四处窜逃。 只可惜,它们又哪里知道,装死躲在地下还好。 这一出来,对怒晴鸡来说跟自助餐没什么两样。 足足吃了半个多钟头。 它才心满意足的返回。 一开始,陈玉楼难免还有些担心,不过看到它精神充沛,头顶那道鸡冠也越发火红,他这才放下心来。 “昆仑,走了。” 接下来几天。 陈玉楼驾轻就熟。 每天一早他就前往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