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坐下骏马果真非凡,顾怀安与那青年共乘一骑,速度丝毫不减。 俞莲舟与张翠山眼见二人离去,当即亦策马跟上。 身在马上,青年道:“在下武当张松溪,不敢请问小兄弟如何称呼?” 顾怀安道:“原来是张四侠。晚辈顾怀安。” 张松溪道:“顾小兄弟方才言道那四人欲对敝派不利,不知小兄弟可否说的详尽些?” 只是这几句话的工夫,三骑已奔出二十余丈。 顾怀安正待回话,便见前方不远,一辆大车歪歪的倒卧在道旁长草之中。 无须细看,便知是先前拉俞岱岩的马车。 顾怀安当即道:“且看马车中是否有人。” 话音落下之际,三骑马已奔至马车旁。 但见马车前方不远,拉车的骡子头骨破碎,脑浆迸裂,死在地下。 顾怀安高坐马上,目光四扫,便见马车旁的长草中一人俯伏,动也不动,似已死去多时。 瞧其衣着,正是俞岱岩! 顾怀安不禁心头一跳,莫非俞岱岩已遭了毒手? 武当三侠均已勒停马。 他们显然也瞧见了俞岱岩,虽只是背影,三人却已神色剧变。 三师兄弟中,张翠山性子最急,率先翻身下马,径直奔至俞岱岩身旁。 武当七侠兄弟情深,俞莲舟与张松溪亦是翻身下马,紧随其后。 顾怀安眼见张翠山伸臂欲抱起俞岱岩,忙道:“且慢!” 张翠山闻言回过头,顾怀安已自怀中掏出个瓷瓶抛了过去,道:“他衣服上有毒,触之便会中毒。这是解药!” 张翠山探手接住瓷瓶,目光却是看向张松溪。 师兄弟四人中,张松溪沉默寡言,却最是足智多谋。 是以方才张松溪决定带上顾怀安,即便是身为二师兄的俞莲舟,也没有出言反对。 张松溪道:“听顾小兄弟的!” 张翠山拔开瓶塞,自其中倒出一粒丹药服了,这才蹲身抱起俞岱岩。 顾怀安坐在马上,见俞莲舟与张松溪并不服用,便知他们并未彻底信任自己。 他丝毫不觉意外。 武当七侠偌大名头,若真如此轻信于人,那才是怪事。 张松溪所以愿意带着他追来,不过是艺高人胆大,自信纵有阴谋,他们师兄弟三人业已能够解决罢了。 俞岱岩被张翠山仰面抱起,他依旧口不能言,但一双眼睛中却满是激动之色。 顾怀安眼见如此,不禁微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阿三等人还未来得及对其下狠手。 张翠山抱起俞岱岩,忽的神色一变,猛然掀开其衣袖。 便见俞岱岩右臂上缠着两块钢板,足有寸许厚,将其整条右臂牢牢夹住。 张翠山又去掀左臂,接着是双腿,便见其四肢尽皆用钢板夹住。 师兄弟三人不禁均感诧异。 张翠山年纪尚轻,回头怒视顾怀安,喝道:“你对我三哥如何了?” 俞莲舟外表严肃,为人理智冷静,闻言沉声道:“五弟,不可对顾小兄弟无礼!若顾小兄弟有害人之心,我们如何能见到三弟?” 张翠山闻言稍稍冷静,低声道:“抱歉,在下失礼了。” 顾怀安摇摇头,道:“张五侠兄弟情深,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