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纽蒙迦德。 这座古老的乌黑的、令人生畏的高耸建筑至今保留着他原来的样子。 这里没有守卫,全靠施加城堡本身的魔法维持运转,只有偶尔才会有一个佝偻着身体的人,提着篮子送过来一些食物。 今天,孤寂的城堡迎来了一名访客。 沿着最高的塔楼,邓布利多缓步向上,直至塔顶那间最黑暗的房间。 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小缕光从黑石块上狭窄的缝隙中透进来,房间里面有一张石床和一张极其破烂的薄毯子。 一名衣衫褴褛的‘尸体’靠坐在墙角,他的眼中映着光,注视着房间内更深邃的黑暗。 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城堡中回荡。 躺在墙角毫无动静的尸体突然撑着身体坐起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些散碎的画面。 他的动作凝滞下来。 片刻后,他重新躺了回去,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真正的尸体。 吱呀! 大门被推开,强光肆意的清扫着房中的黑暗,只余下散碎的黑暗躲在影子之中。 “盖勒特。” 邓布利多就这么席地而坐,躺在格林德沃旁边,伸手递过去一块柠檬雪宝硬糖,轻声道:“来一块吗?” 格林德沃转动眼睛,停顿了一会,淡淡道:“一块可不够。” “我给你带了一盒。” 格林德沃缓缓伸出手,接过糖果放入口中,甜丝丝的滋味一如当年。 “你还有多久” “说不清。” “是吗?” 格林德沃艰难地咬碎糖果吞咽下去,点点糖分化为能量,让他的身体有了一些力气。 “我需要那根魔杖。” “好。” ----------------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纽蒙迦德被炸开一个大洞。 格林德沃站在摇摇欲坠的塔楼上,纵身一跃,他就像鸟儿一样,盘旋滑落。 无比帅气地落地。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困顿在城堡中五十年,他的身体早已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弱不禁风的他,即便是用魔咒大幅度降低了下落的速度,但在落地的一瞬间,身体还是不自觉地腿一软,摔了个狗吃屎。 格林德沃恼怒地站起身,吐掉口中的落叶,扭头看向邓布利多。 却发现邓布利多早已不在那里。 格林德沃既失望,又庆幸。 迈着无力的步伐,格林德沃艰难地走出纽蒙迦德,施展幻影移形离开。 他要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洗個澡然后换身衣服。 给自己配制一点魔药,让身体尽快恢复健康。 对一个魔力强大的巫师来说,即便已经一百多岁,他们的身体也依然敏锐。 格林德沃知道伏地魔。 身为先知者,格林德沃经常能看到一些未来的片段,特别是那些足以影响魔法界的重大事件,出现的极为频繁。 更别说这件事还和邓布利多有关。 格林德沃堂而皇之地坐在一家巫师经营的酒馆中,静默地吃着。 伏地魔的主要活动地点不在欧洲,比起英国魔法界的人心惶惶,在欧洲,这里的巫师只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谈资。 在谈及伏地魔的时候,有不少人甚至直呼其名。 他们对伏地魔的恐怖,没有一个确切的认知。 略微吃过一点,格林德沃端着一杯龙血酒小口喝着,眼睛不停地找寻着目标。 他手下的圣徒大多数都已经消亡或是背叛,毕竟半个世纪的时间,足以消磨很多东西。 但依然还有少数人愿意为他献出忠诚。 “文达。” 格林德沃举起手轻声喊道。 一名老妪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转过身。 噔噔! 文达快步走过来,坐在格林德沃面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捂着嘴泣不成声。 格林德沃张开双臂,调笑道:“我本以为你的欢迎会更热烈一些。” “我也以为,你会老死在那里。” 文达哭泣着抱住格林德沃。 良久。 罗齐尔家。 格林德沃走进门,四下打量。 一间不大的房子,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东西,墙上画着一个巨大的死亡圣器的符号。 除了客厅摆放沙发的一小块地方,其他地方根本无法落脚。 “你现在住的地方,比我想象的要小一点。” 文达坐在沙发上,给格林德沃倒上一杯茶,淡淡道:“狭小的空间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也能滋生一些臭虫。” 格林德沃挥动魔杖,好几十只狐媚子飞出来,被一股幽蓝的火焰吞噬。 文达的年纪虽然大了,但眼睛依然十分好使。 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不对劲 “老魔杖!” “我记得他在‘伟大’的邓布利多手中。”文达说话的语气轻蔑且嘲讽。 “你是怎么拿回它的。” “他亲自还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