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用郑总兵费心了,上岸拼杀自有京营精兵,本宫要的就是你的舰队,再就是,” 朱慈烺一指临近旅顺的双岛、广鹿岛等地, “这些临近辽东的岛屿上的清兵都须拔除了,满清也有一支舰队,郑总兵要将其送入大海中,以后在辽东湾里只有我大明的舰队,不知道郑总兵能不能做到。” 朱慈烺这话一说,郑氏的人都长出一口气,这关过了,也意味着朝廷没有逼迫他们的意图。 他们最担心的两点,一个是诱骗郑芝龙入京,来个请君入瓮,然后逼迫郑芝龙交出兵权。 现在看来这个不像。 第二个就是借出击辽南之机,假建奴之手削弱郑氏的军队。 现在太子无意让郑氏登岸血战,那么这一个也否了。 郑成功和吴瓒、周丛林隐晦的对了眼神,都是极为欣慰。 “殿下,如要大军登岸,必要就近夺取一个岛屿,停驻兵马粮秣,否则长途海运这些兵马不可能立即登岸作战,” 郑芝龙的这句话让朱慈烺钦佩,不亏是海战老手,一下点出了关键, “至于说建奴的舰队,呵呵,麾下可保建奴水师片帆不得入海,” 郑芝龙这话说的底气十足,他敢于和坚船利炮的西夷人对战,建奴些许水师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很好,这就是本宫调卿家任天津水师提督的原因,也是对郑卿寄予厚望,” 朱慈烺笑道。 朱慈烺对郑芝龙方面的猜忌心知肚明,他也坦坦荡荡,不给对方狐疑的可能,要合作就全面合作,他现在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余者日后再说,郑芝龙虽然舰队庞大,但是他还开不上陆地来。 郑氏几人都是赔笑,大家都放下了心事,气氛宽松不少。 最起码提防之心下降到了最低。 “听闻郑卿长子郑森勇武过人,不知道这次是否一同前来,” 朱慈烺笑问,这就是拉家常的意思了,朱慈烺这手就是为了拉近双方的距离。 “禀殿下,犬子留在了泉州,监看西夷人,那里也不可大意,” 郑芝龙的回答滴水不漏。 “可惜了,哈哈,” 朱慈烺摇头道。 其实他清楚对方留下郑森就是预防不测,他不点明就是了。 “郑卿,你等明日陛见后,就在城南驿暂先等候,待得本宫通晓,你等去京营一行,和京营兵将熟悉一番,也好日后配合作战,” 朱慈烺笑道。 郑芝龙立即应了,他倒是希翼京营一行,让他可以看一看所谓的京营新军战力如何,这可是直接关系郑氏走向。 朱慈烺问起番薯,得知这个物件怕寒,郑氏舰队的有些船只最后发出,预计明年三月中下可抵达天津。 没法,隆冬时分海冰封锁海湾,无法靠岸。 而从路上行进,则怕被冻坏。 朱慈烺也只能遗憾了。 不过,他计算了一下,天津距离皇庄不远,等地不远,上岸即刻在皇庄引种。 接着可以在七月间成熟第一茬。 然后可以第二茬种下,可能来不及等到完全长大就收获。 那也比黍米、春麦、秋麦收获多。 借助皇庄数十万亩田亩产出的番薯作为种子,明年就可以在宣府、山西、蓟镇、蓟镇,甚或山东地区铺开,有个数年时间,就可以在大明北方全面种植。 那时候大明的基础就会大大牢固起来,现在就是要度过最难的前三年。 朱慈烺离开城南驿立即赶往兵仗局试炮场。 今天是行军炮试炮的日子。 朱慈烺赶到西山试炮场的时候,高德盛带着李吉祥等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朱慈烺先是看了看摆放的三十二门行军炮。 现在这些四斤行军炮都自带轮子极大的砲车。 炮和车一体。 和小炮比起来,砲车倒是显得庞大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