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这么大个活人,能藏到哪里去?” 金英气得老脸铁青,这个曹吉祥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点事,翻来覆去办不好。 “是卑职无能,请公公责罚!” “现在责罚你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抓住卢忠,如果让他跑了,或者……” 金英突然意识到什么,眉头一挑,说道:“糟了!” 曹吉祥甚是疑惑,问道:“公公知道卢忠的下落?” 金英又问道:“你查的那些案子,他是不是都知道了?” 曹吉祥点了点头,心说岂止是知道,连卷宗都被人家抢走了。 “他肯定是寻那些苦主了,你立刻带人去追,不能让他得逞!” 曹吉祥这才反应过来,赶忙答应道:“卑职这就去!” 说完之后,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金英忍不住撇了撇嘴,说道:“你还是寻几个得力的人手去追吧,你现在这样子,走路都困难,还去什么去啊?” “是!” 曹吉祥回身行了个礼,走出司礼监,立刻喊来几个档头,并安排人手出京去寻那些苦主。 然而,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奔波了两天,不但没抓到卢忠,反而是那些苦主纷纷主动要求撤诉。 东厂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苦主强行带了回来。 曹吉祥得到消息,顾不得屁股痛,亲自前来审问。 “你就是王二?” 王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弓腰低头,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曹吉祥大为不悦,皱眉道:“问你话呢!” “我,小的是……就是王二……” “咱家问你,正统元年,锦衣卫卢忠侵占你家田亩,还打死你爹,有没有这回事?” “有……啊,没有,没有……” “到底有没有?” 王二噗通跪下,一個劲地磕头:“回大老爷,没有……没有此事……” “你说什么……嘶!” 曹吉祥一激动,又牵引到伤口,疼地龇牙咧嘴。 王二满脸惊恐之色,说道:“俺不告了,不告了……” “你说不告就不告?” 曹吉祥怒不可遏,说道:“伱前面怎么告的,现在就怎么说,咱家给你做主!” “小的知道错了,还请大老爷高抬贵手,放了小的……” 曹吉祥强行压住心头怒火,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别怕,有什么冤屈尽管跟咱家说,那个卢忠虽然有些权势,在咱家面前,他连个屁都不是,你说,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王二满头大汗,说道:“没有威胁,是小的弄错了,卢老爷没有抢俺家的地,俺爹是病死的,大老爷,求求你了,您就让俺回家去吧,俺娘病了,俺得回去照顾……” 曹吉祥看到王二的反应,更加笃定他是受到卢忠的威胁。 “咱家跟你实话实话,卢忠已经畏罪潜逃,你若是包庇,便是他的同党!” 王二都快哭了,说道:“俺不是同党,当年的事,是,是……” “是什么,快说!” “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俺还小,早就记不清了。” “你家的地被人抢占,你爹被人害死,这些年你几次三番去顺天府告状,现在跟我说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