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俞镇。 经,回龙驿站搭载了一趟顺路的马车,向着横河滩驶去了。 一路上,均是新筑的官驿道。 当二人踏上官驿道时,朔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味道,小云羲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自由。 山崩之前,此地仍是艰难险阻的悬崖峭壁小山道,不通行轮的马车。 而,走此石山小道行往的商旅,均是一匹马驼一物,颇为艰险的运返。 如今成了阔路,又修了驿道,便捷的很。 行了有五、六里,马车的走速逐渐增快,驶入下坡路了。 很快,马车驶进了一片开阔的草原。 那里是横河滩。 俯视着大地,景色美丽如画,在草原的尽头上,一道长长的河流横贯它的中央,仿佛是上天为它划分的界限。 河水清澈透明,草原上的动物纵横奔跑,时而嬉戏打闹,时而静静观察。 青草如茵,鲜花点缀,清风拂面。 让人,时时刻刻都沉浸在这份宁静和美好之中。 直到夕阳西斜,二人才赶到横河滩的港口上,以港而筑的一个小镇子。 横河镇。 此港口,同时亦是小镇子的重心,客栈和仓库的林立,虽然不大,但是却备受欢迎。 每个旅人到达横河镇时,都会优先选择这里住宿,经过几月漫长的航运路途,能在这里歇息,休整一下。 客栈,己经成了旅人们的家心目中的落脚点。 小小的镇子外面。 是广袤的河面,一泻渺渺。 夕阳染红了整片天空,它缓缓地消逝着,渐渐地吞没了这个小港口。 横河镇,因此也变得安静下来。 小镇里,也渐渐变得安宁,白天的繁忙结束了。 人们的疲倦和烦躁也被渐渐澄清了,即便过上一个晚上,明日肩负的责任再重,也会卸下一半的疲惫吧。 走到了镇子的边缘,看着那些仓库,还没来得及清运出去的货物,堆积如山。 二人转身,向着一艇的船楼走去。 它坐落于港口上,相对于其他同样庞大的船只而言,船楼的规模更加恢弘、壮观。 在船楼外。 挂了两排长长的红灯笼装饰,绣了彩花的绸缎点缀整座塔楼的空间。 仿佛,欲将此片河岸的黑暗消弭殆尽,只剩下了此座灯火通明的船楼。 屋檐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木制欄杆,上面雕刻着华美的纹路,看起来仿佛是一列列身披戎甲的战将。 走进船楼,一股淡淡的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船楼内,装饰得极度的奢华,周围摆放着精致的石雕塑和罕见的华丽彩瓷。 满栽了绿茵的月台上,百花绽放。 不时,有一魅眉的美人从旁边掠过,使船楼添上了一抹红脂粉饰的韵味,无比优雅的弦琴和琵琶乐,悠悠悦耳。 最,让人炫目的。 乃是,船楼的中央顶梁上,悬挂的一盏翡翠水晶的鲸脂灯。 柔光上升,渐而,凝聚成一近乎幕布般的弥霞,彩色光线交汇于晶莹的剔透中,即而营造出一居九天的仙境,又氛围优雅。 介时,周边观鲸脂灯的人也仿佛被气氛凝固了一般。 使得旅客不禁感到船楼内,似乎有一种神秘莫测的魅力。 催人却步。 晚风拂面,夜色降临,横河水面看起来非常和顺。 曳曳的,小云羲蹬上船楼,倚在月台。 回过头,天空中一轮流光溢彩的月亮挂在天际,似乎在照亮住他前程的路。 待,河风渐凉。 一奴仆管家打扮的老翁,才从船楼内走了出来,迎上小云羲跟前。 “羲少爷。” “雅间已备妥了。您,歇息罢。” “明日,便可发船也。”半鞠了躬,梁伯客气的叮嘱道。 跟随梁伯的身后,穿过船楼华丽的前堂,转到了后殿乃是旅宿的雅间。 在一间天字二十七号的雅舍前。 两人,才停下脚步。 进入雅间,感觉一股舒适的气息扑面而来。 雅间内。 装饰精美,简洁大方的家具摆设,让人感受到宁静与舒适。 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中群山高耸,流水潺潺,让人仿佛置身其中。 舍内,开设的窗视野非常开阔,可以俯瞰整个河面和对岸的景色。 小云羲入座后。 上前,梁伯亲自为他斟上一杯清茶,两人聊起了闲话。 “梁伯。” “借着水路,咱何日到得奉京?”轻轻地放下茶杯,小云羲率先打破沉默。 “行过水路,还得换乘马车,算下来…” “估计…有三月罢。” 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沉吟了片刻后,梁伯才缓缓的开口。 “三个月…” “且真是,够漫长的了。” 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小云羲的言语中透露出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