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许百户,你是穿鞋的,何必呢?” 王烈声音低沉,开口说道。 滴答! 鲜血滴落在地,王烈胸前皮肉外翻,森白的肋骨都隐约可见。 王烈腰背挺直,站得一动不动,好像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手臂仿佛钢铁铸就一般,稳稳地持着刀,刀锋紧贴着许一弦脖颈的大动脉。 许一弦双手下垂,右手的长刀已然断成了两截。 他咽了口唾沫,一动也不敢动。 武道三境,也扛不住玄兵的刀锋啊! 该死的,王烈不是泥腿子吗?他手上怎么还有一件玄兵?! 许一弦心中早就已经骂了王烈不知道多少次。 “王烈,你不要冲动,你要是敢杀我,那就是以下叛上,是杀头的大罪!” 许一弦脸色惨白地说道。 “不想他人头落地,就给我放人!” 王烈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得像是看死人一般,紧接着,他目光转向许一弦带来的那些杂役身上,厉声喝道。 那些杂役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放人!” 王烈手臂一紧,许一弦立马感觉到刀锋要切入他的肉里,连忙大声道。 众杂役闻言,把周冲一家三口放开。 周冲手脚并用,冲到老婆孩子旁边,死死地将他们抱住,一家三口哭做一团。 “王烈,你现在是自绝于内外候。 把刀放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给你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 许一弦开口说道,声音都不敢太高,唯恐动作太大引起王烈的反应。 “自证清白?” 王烈冷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旦自己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彻底落入对方的节奏了,到时候,才是真正被人牵着鼻子走。 “周冲,带着你妻儿,走!” 王烈瞳孔之中闪过一抹冷意,沉声道。 周冲身体一颤,抬头看了一眼王烈,看到王烈那冰冷的眼神,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大人,我没有监守自盗!” 周冲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抱起自己的儿子,一手拉着妻子,踉跄向外奔去。 “大人,保重!” 和王烈擦身而过的时候,他低声说道。 那些杂役有心阻止周冲,却被王烈挟持着许一弦挡住了门口,一时间不敢轻动。 “王烈,你现在可以把刀放下了吧?” 许一弦咬碎牙齿,缓缓地开口说道,“你这样是救不了他们的。 如今全城戒严,不管是谁盗取了大凉龙雀,都是绝对不可能逃掉的。 你现在弃械投降,我可以保证,给他们一个辩解的机会。” “许百户,我和周冲是不是清白的,你心中有数。” 王烈道,声音有些飘渺不定。 “你们这些人,把别人的命视若草芥。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伤及无辜,你们也会毫不在乎。 在伱们眼中,泥腿子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许百户,今日我教你一个道理。” 许一弦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什么道理? 王烈,你现在悬崖勒马,犹未晚也!” 冥冥之中,他似乎感应到了王烈那浓郁的杀机,求生的本能爆发,连面子也不要了。 “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许百户,听好了。” 王烈根本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王烈,你——” 许一弦心中涌现强烈的危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感觉天旋地转,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