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笑容多有些狰狞,其实带陈宁安来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只有两个结局。 肖柒从腰间拔出手枪,当着陈宁安的面上膛,他把枪口堵在陈宁安的脑门上。 “兄弟,咱就要你一句话,这生意还能做下去不?” 没有人能在枪口抵在额头的时候不慌张的。 旁边的帮手笑着:“小子,别说咱们不给你机会,咱们也是为了活命,不得不打一枪换个地方。” “我不喜欢被枪口指着。” 陈宁安看向肖柒的眼睛:“你们这生意做得,鱼要钓,死人要钓,活人也钓,我是佩服的。” 他面色如常,真就在枪口下镇定自若:“但你们终日打渔,就不怕湿了鞋?” “湿鞋?” 肖柒哈哈大笑:“我们钓一个人从来不超过一个月,打一个渔就换一個位置,怎么会湿鞋?” “那只能说明,你们运气好。” 陈宁安指了指他百包里的矿泉水瓶:“那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宝贝。” 或许陈宁安生死在他们手里,所以肖柒也不担心出事,他欣赏道:“兄弟你力气是真大,天生适合干咱们这一行。” “杀了你,我也可惜。就跟你说一说咱们这一条龙是怎么走的。” “要是兄弟你认为还行,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了。” 他手枪微微晃动:“老二,你跟他说说。” “好嘞柒哥。” 老二已经有两米的个头了,脑袋有花盆大,滋着大黄牙笑道: “咱们先挖尸体,一天一具,用来打窝。” “然后再“钓人”,只要喝了鱼水,就会长条青鱼饵出来,这些东西啊,只喜欢吃青鱼饵,其他的东西都不咋爱吃,说不定好几天都上不了一条。” “接着,柒哥或者咱们就带着大鱼去街上找“货主”,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上他个三万文币左右。” “然后把雇主骗来钓鱼,又能挣他个几万十几万文币外快。” 至于如何挣这外快,陈宁安的现状已经足以解释。 没有用新秦币计算,是最适合震撼人心,普通人只是以文做单位。 “好,我大概知道了。” 陈宁安指着肖柒的背包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鱼水”是不是肖柒你刚才用瓶子接的东西?” “对咯,但只有“青鱼”没照到天光之前接的才有效果。” 肖柒拉开撞针:“我亲爱的雇主,你现在考虑好了吗?” “考虑好了。”额头的冰凉以及枪械上淡淡的火药味进入鼻尖,陈宁安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啪!” 天井内枪声响起,继而还有点点的嘈杂。 在上头望风的两个壮汉听闻之后摇头:“又死了一个,和咱们一样跟着柒哥不好吗?” 他们抽着黑暗里明灭不定的红点,深吸入肺,缓缓吐出。 其中一个壮汉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道:“俺不识字,池哥伱帮我看看,这谁给我发的消息?” 池哥接过,随便看几眼就把手机关了。 “垃圾短信,说什么夜安人招募成员,可以免除犯罪记录。” “笑死人了,咱们的事情谁知道?一看就是骗钱的,柒哥他们也都收到过,别在乎。” 另外一个汉子恍然:“哦~” 他由衷的感慨:“还是识字好啊,俺小时候就羡慕那些读书人,可惜家里头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