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十点,“枪炮与玫瑰”正式开门前的两小时。 一辆崭新的黑色路虎揽胜,停在了帽儿胡同五号院的门口。 秦巍早早地便接到电话,提前来到了这里,见甘棠从车上下来后,他迎了上去。 “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怎么就穿这身衣服啊?” 甘棠一见面,就注意到秦巍只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下身牛仔裤。 而反观甘棠,虽然看似简单,但却诚意满满。 黄灰拼色的亚麻连衣裙轻薄透气,轻轻地贴敷在那如雪般的肌肤上,裙摆刚好盖住膝盖,那双细白的小腿,很是亮眼。 今天的她没有穿高跟鞋,但一双淡黄色的帆布鞋,却给独属于她的那份成熟里,添加了几分难得的俏皮。 秦巍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打扮,“我这么穿,有问题?” “当然了!都说了你穿青果领的西装最精神了!”甘棠微笑中又带着些许嗔怪:“你这人就是不听劝!” 秦巍笑了笑,“不是,小棠,我穿给谁看啊?” 他这一句话揭露了“枪炮与玫瑰”目前的辛酸。 作为一家主打“揭人短、断人财路”的公司,秦巍虽然在网上收获了一大票粉丝,也获得了领导的高度赞扬,,但在现实生活中,他的处境却是相当的尴尬。 企业自然不会来主动招惹他,开业典礼更是不会来。 同行也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从那还空着的二十七个席位就可以看出,没人看好他正在做的事情。 因此,尽管帽儿胡同已经被金色的麦浪所覆盖,但五号院却是门可罗雀。 甘棠也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她不想让秦巍因为这点挫折而倒下,无论如何,都应该保持应有的精神和体面。 “我啊!~”她叉着腰。 秦巍嘴角微微翘起,只看她精心打扮的模样,便能看出,甘棠这是在难得的假期中,特地起了个大早。 “其实吧,我这么穿,也有一定的道理。” 甘棠问:“什么道理?” “我刚入职华金的时候,看那些前辈们一水的西装,那叫一个羡慕啊!好不容易领了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立马去海澜之家买了整套的西装。”秦巍回想起来。 “然后呢?” “后面我才知道,这行的敲门砖是ErmenegildoZegna,而不是海澜之家、以纯又或者美特斯邦威。” 甘棠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她,自然没有秦巍这样的经历。 “再然后呢?”她追问道。 “我有钱了啊!穿的是Gucci!Amani!Burberry!一天人五人六的!”秦巍自吹道:“虽然我现在离开华金了,但华金双雄的名号,听过吧?”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穿回刚入职的时候呢?你可别告诉我,时尚是一个轮回!” “白T加牛仔裤,这不就是妥妥的新时代资本大佬的打扮吗?”秦巍自嘲道。 甘棠的小白眼翻上了天,她轻哼一声,“你还没冲出京城呢?就幻想着去华尔街掰掰手腕了?” “再说了,别人穿的是BrooksBrothers休闲单西配亨利衫!哪是什么以纯白T加美邦牛仔裤!” 她顿了顿,问:“你就是用这张嘴,挖了我三名K6组长来你这儿的?” 秦巍讪讪笑道:“我就说,小棠你眼里有东西吧!灵动、聪慧,还传神!” 只要是個女人,都不会不喜欢被一个男人夸赞。 甘棠听后,那本就挂着灿烂笑容的脸,更是眉眼弯弯,“你少在这儿跟我贫!”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