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舜点点头,追悔莫及,稳稳心神,看看四周,对兄弟们说:“四弟、五弟,此地不可久留,你们两个保护继宗,六弟、七弟,带着大家向外冲!”
姜继宗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和巨大的血池,浑身发软,结结巴巴问:“二叔,朝哪儿走呀?”
姜靖舜指指旁边的洞厅入口,说:“走这边,先离开这里再说,走!”
说罢,带着姜家人奔向隧道口。
蔺梓文迟疑刹那,挥挥手,也带着自家人紧随姜家人冲进隧道口走了。
人类在危境中,往往会产生强烈的盲从性,刚刚清醒的人质们看到一大群人冲进了隧道口,也争先恐后,蜂拥而入。
“快拦住他们!”远处响起大总管的吼叫:“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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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凤主仆带着陆洋小组,在坑道中奔走半宿,前方突然出现了亮光。
陆洋打个手势,张诚和江海涛熄灭了手电筒,端着枪小心翼翼地接近,余小凤和小莲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走了五六分钟,亮光依旧在前方,距离和亮度都没有改变,仿佛有意要与入侵者保持距离。
江海涛停住脚步,打出了停止前进的手势。
“怎么回事?”陆洋赶上前来问道。
“这地方有鬼!”江海涛指着前方说道。
陆洋眯起眼睛打量片刻,冷笑说:“雕虫小技,也敢卖弄!”
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符箓,念念有词,轻叱一声“疾”,将符箓抛出。
蓦然一声轻雷,亮光化为千百点,迸散出满天绿火流光。
亮光再现,众人忽然发现,此身竟在一间宽大的石屋之中。
房**,吊着一盏宫庭里用的八角流苏纱灯,再看房里,桌椅板凳摆设井然,红木大牀,流苏熟罗帐子,妆奩器具,应有尽有,大红地毯铺地,整个房间富丽堂皇,俨然一间大家闺秀的闺房,只是那些锦被罗帐虽然华贵,但看得出皆是陈年之物。
地上的大红地毯忽然鼓起、鼓起,“噗”地冒出一个小人儿,先长出小脑袋,然后是身材腿脚,高不足半尺,五官端正,眉眼俱动。
江海涛最先发现了他,说了一声:“咦!这是什么?”举步往前走。
“站住!”小莲大叫,抢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拖了回来。
江海涛被一个女人当众拖来拖去,感到脸上挂不住,有些恼,脸色一沉 ,喝道:“干什么?”
小人儿在慢慢长高,眨眼间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见她淡眉如秋水清幽,玉肌伴着馨香。
这年头,华丽的衣裳难得一见,而她却一身大红洒金曳地长裙逶迤拖地,纤细手臂轻挽如云软纱,一条黑色织锦腰带将那纤纤楚腰束住,使整个人显得娇俏可人,婀娜多姿。
只见她云髻高绾,秀丽的脸庞,宛若银盆熠熠生光,那双摄人心魂的明眸,似粉红的水杏,漾着脉脉波浪。 她娴静若清风扶柳,清纯如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姿态优雅,一颦一笑,皆臻完美至极。
小莲扳起俏脸努努小嘴,说:“你回头看看!”
江海涛转身一看,也像其他同伴一样,傻傻地望着这位从地下生长出来的绝色少女如痴似呆。男孩子遇到美丽女孩,都是这副德性。
美丽女孩“噗嗤”一笑,粉臂轻舒,玉腕翻转,兰花指笑点余小凤说:“小凤妹妹,你胆子不小啊!”
“小妹见过姐姐!”余小凤欠身施礼。
这位美丽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圣殿五位巡山神将中最为神秘的黑天井沿儿。她身着盛装,依旧那样清纯优雅,不带半点烟火之气,此刻身着盛装,较之之前的布衣荆钗更增添了几分姿色。
“你我姐妹,不必多礼。”井沿儿摆摆纤掌,悦耳的嗓音特别动听:“先生法力通玄,上知五千年,下知五千年,事无巨细,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
“所以,姐姐在这里等我?”余小凤握住剑柄沉着地问。
“先生很多年前就曾说过,小凤身有反骨,日后必反。”
井沿儿始终笑容可掬,说的话却是字字暗含杀机
余小凤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早就存了杀我之心。”
井沿儿四面一指,说:“这里是我的闺房。”
余小凤说:“姐姐是说,小妹是天堂有路不去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井沿儿说:“天雨虽宽,不润干枯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渡少缘不善之人。先生算定你会带着你的同伴来这里,所以命我前来恭候妹妹大驾。”
“姐姐有把握吗?”余小凤泰然自若,己方人多势众,她不相信会打不过一个黑天。
“我一个足矣!”井沿儿从容镇定,自信满满,两根水葱般的手指并拢,左右一晃,眨眼间变为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
她刀指余小凤说:“第一夫人的位置是我的,谁也休想抢走!”
余小凤说:“我对这个位置毫无兴趣。”
井沿儿说:“先生那天晚上对你说,你若从了他,第一夫人的得位置便是你的。”
“他说归他说,我对此毫无兴趣。”
“你逃不出先生的掌心,你若落入他手中,只有两条路,一,抗命,结果被斩首;二,服从,取代我成为第一夫人,所以,我必须斩草除根取你性命。情非得已,还望妹妹多多原谅。”说着,深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