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向北更不可能,山崖像一道屏障,战机必须飞越南山才能进入太极镇上空,这时早已飞过了目标上空,要实施攻击必须掉头,如此同样也会撞山。
唯一的途径是从西向东,或者从东向西实施攻击,可是,犴狈在南山山头部署了强大的防空网,重机枪的有效射程超过了二千米,对空有效射程超过了五百米,战机低空攻击,山上的火力居高临下,会将战机击落。
高空攻击也困难重重,南山高逾百丈,重机枪对空有效射程超过了五百米,战机必须在千米以上才能保证安全,可是,如此一来,急射机枪的威力便会丧失殆尽。
高空投掷集束手榴弹效果同样不佳,手榴弹的引爆时间仅为五秒,不等落地便会爆炸,威力有限。
所以,文瑞先一步对南山的防空阵地展开了突袭。
男人善变,女人善妒,滔天喷媚尤其如此,她因为妒恨而乱开枪,故意暴露了南山的防空阵地,为南山上的妖孽带来了灭顶之灾。
灾难突然降临,据守南山的妖孽猝不及防,甚至来不及开枪反击,便土崩瓦解,被消灭了。
田策驾机赶到,降低高度,由西向东俯冲射击。
急射机枪狂暴的咆哮声中,隐约传来狙击步枪的声音。
攻击戛然而止,正在攻击的战机急速拉高,冲上了高空。
“队长,我们遭到狙击手的攻击,毛团负伤……”田策用无线电报告。
毛团是山崽的同伴,小分队人手不足,从山崽的同伴中挑选了几名年青人担任射手。
“攻击来自哪个方向?”牛归田问道。
“来自右侧的山头……”
战机由西向东飞越,右侧正是南山。
犴狈足智多谋诡计多端,他一直以为小分队的战机没有夜航能力,但仍然在南山部署了火力强大的防空阵地。防空阵地被黑蝠暴露,他立刻派遣十余名狙击手埋伏在山头,等候对手自投罗网。
“文瑞,你怎么搞的?”牛归田怒声责问。
“冤枉啊队长!”文瑞大声叫屈:“这些王八蛋散布四方,黑灯瞎火的,很难发现啊……”
月光虽然很亮,但毕竟是黑夜,山上草木茂密,战机没有夜间作战系统,在空中很难发现隐蔽的狙击手,盲目扫射,难以全歼,只要有一个漏网,都会对战机构成严重威胁。
继续强行攻击风险太大,牛归田下令执行第二套方案。
第二方案是高空轰炸。
一直以来,牛归田希望能够利用黄崖兵工厂纪念馆的设备,制造精确制导炸弹,但却未能成功。主要是制导系统太复杂,他缺东少西两手空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得不另辟蹊径,制造土制炸弹。
灵感来自儿时的记忆,小时候每当春节,父母都会为他买一堆形形色色的炮仗,他最喜欢的是摔炮。小拇指大的纸卷儿,不用香火点,朝地上一摔便会响。小时候他曾异想天开:如果造一个水桶大的摔炮丢在人堆里,会是何种结果?
摔炮的有效成分是雷酸银混合砂粒制成,只要能找到雷酸银,便可圆了儿时的梦。
运气不错,他在吉昌的库房里发现了几箱黄色炸药。不是TNT,而是一种土制炸药,主要成分是硝酸钾和雄黄。
早期的摔炮用的就是这种炸药,它的灵敏度非常高,遇到撞击或者挤压,都有可能发生爆炸,所以,后来被更安全的雷酸银或者其他物质取代了。
吉昌的工厂里有一个铸造车间,用来为农器具铸造各种配件。
牛归田在这里铸造了一批空心地雷,在里面灌满铁砂和黄色炸药,便成为一颗超级大摔炮。不必安装引信,从高空丢下,撞在地面,里面的铁砂和炸药摩擦便会开花,很方便,最大的缺陷是安全系数差,必须十二万分的小心。
材料有限,只造了十几颗。
文瑞的战机在空中警戒,随时准备对冒头的狙击手予以致命打击。
田策的战机由东向西,从千米高空对血池发起了第一波轰炸。
血池周围灯光明亮,更有直指苍穹的光束,方位坐标明确无误。
四颗大摔炮挟风雷从天而降,准确地落在血池周围。
爆炸声惊天动地,霎时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弹片横飞,无情地撕裂着肉体,所向披靡。
战机呼啸而过,掉头望去,见鬼了!只见光束依旧,仍然直指苍穹,犹如一只臭虫的巨大口器,伸入月宫,窃取着宫中的能量。
“田策,怎么搞的?”队长的责问声中蕴含着怒意。
“我不知道啊……”田策满头雾水,高空投弹,他训练过很多次,十拿九稳,今天这是怎么啦?
“田策,弹着点向北偏差了约一百米!”陆洋通报说。
“田策,时间不多了,迅速纠正偏差,马上实施第二次轰炸!”牛归田催促道。
“是,队长!”
第二次轰炸开始。
上一次是飞行中投弹,这一次,战机飞到目标上空,悬空不动,瞄准了目标一颗一颗往下丢,一口气丢了七八颗。
“偏了!偏了!又偏了!你小子是干什么吃的?”陆洋冲着手机吼叫,医生温文尔雅,从不骂人,今天却是怒气冲冲。
向天啸拍拍他的肩头,说:“老陆啊,无嗔即是戒,心净即出家,这不怪田策,而是事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