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木尘不再说话,可也没挂断电话,她一如之前那般善解人意,温声说道:“你忙吧!照顾好身体,我挂了。”
“……保重。”这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一阵嘟嘟音。
她拿着电话久久出神,那声保重沉沉的砸落在心湖里,噗通一声之后,泛起涟漪无数。
他说保重啊!生疏有礼,多么礼节周全!两天前,他们还在床上亲密无间,痴缠欢爱,此刻却隔着高山流水。
她觉得……冷!
那天,她提着行李走进机场,截止登机前她还往机场大厅里张望,直到耳边响起工作人员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工作人员说:“夏小姐,您该登机了。”
她收回视线的同时,嘴角挂起笑容,是的,她该登机了,明明知道他今天有会议不可能会过来,可终究还是心存奢望。如今看来,真的是……奢望。也许,那个会议对他这个以事业为重的人来说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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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却不能厮守,幸福永远都飘在云端,渺茫的令人心思畏惧,不敢触碰。于是,再浓,再深的爱,也仿佛只是一场祭祀,她和他开始的时候毫无征兆,疏离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悄无声息。
她的爱在沉寂中发芽,在期盼中上演剧情,在悲凉中感受男女相处真谛,最后在绝望中仓惶逃离。
木尘逼死父亲,她无话可说,父亲让她原谅,她含泪答应。她不恨他,因为她爱他,爱情可以包容仇恨,但是她却会恨自己。恨自己在爱情和亲情间临阵倒戈,她……爱他啊!
但是这份爱,它在迷茫中漂泊,它跌跌撞撞,看不到前路,回身望去又看不到来时路,所以只能像流浪者一样飘着,也许飘到那里也就到了水岸尽头,那时候,或许尽头就该称之为“家”。
德国的生活很轻松,至少对夏静言来说,她懂得享受空闲和自由,如果不是早已过了那个年龄段,她或许会想在这里邂逅一段爱情。
冬天来临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可以看到白雪暮霭。整整一个冬天,夏静言很少出门,她都是一个人窝在租住的公寓里。她很念旧,常常会翻看她的成长照片,有童年,有少女时期,有成年后,她听着音乐,她嘴角笑容安宁。
但她的笑,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懂,亦如她心如死灰的心无从被人挑起。
年华落寞,似乎爱成了忧伤的代言词。
好在,她一直是一个很享受安静的人,一个人跟寂寞为伍的时间里,她用沉默为自己的心建造了一处坚硬围墙。
她遗忘木尘,重拾她的快乐,偶尔想到记忆深处那个人的脸,她还是会有失神的下意识。
那年冬天,她和木尘好像一夕间都把彼此给遗忘在了生命之外。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德国冬天,夏静言迎接春天的时候,落日黄昏,漫天夕阳碎光,他不经意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他和她第一次正式初见。
“你好,我叫木尘。”他朝她伸出修长的手指。
“我叫夏静言。”她眉眼间都是笑意,歪着头看他,打趣道:“我不久前见到一位调酒师,长得跟你很像,请问那人是你的孪生兄弟吗?”
他薄唇微勾,心情似乎还不错,顺着她的话说:“有没有兴趣再喝一杯胭脂醉?”
如今,天际霞光万丈,他从车里走下来,记忆回笼,她从花园藤椅上站起身,合上书本,淡笑间,仿佛多年不见的挚友,迎了上去。
“近来可好?”木尘问她。
她温婉的笑:“安好,你呢?”
“好。”简洁明了,是属于他一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