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只是失神的呢喃道:“血癌,血癌对不对?”
母亲嘴张了张,可话语终是没有说出来,反倒是父亲安抚的拍着姐姐的肩:“丫头,我们都是医生,白血病见得还少吗?只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手术,朗朗就不会有事。”
姐姐没说话,她完全懵了,她转身离去的时候,母亲跟在她身后,却被父亲给拉住了,父亲说:“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那天,他站在窗户边看着姐姐,平时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的家门,她竟然忘记那里还有门槛存在,直接被绊倒在地,她趴在那里,佣人过来搀扶她,她站起身,抡起手臂似是胡乱擦了擦眼泪,掉头折返回来,等她再次出现在父母面前时,她激动的说:“检查一下我的骨髓指数,兴许适合呢?”
那天,姐姐做了骨髓配对,她抱着希望去,却带着失望而归。
母亲说,不合适。
他们家人的都不合适,如果没有合适的骨髓移植,等待白血病的将是死亡和结束,那时候就算他再怎么想要活下去,都无济于事。
他告诉自己要振作,要坚强,纵使失落,也不能表现在家人面前,他们心理承受的痛苦远比他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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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半年了,他依然没有等到合适的骨髓,家人不合适,又到哪里去找合适的骨髓呢?
姐姐在事业辉煌期,卸职总统御医一职,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她知道她是为了他。
他没有为自己的病哭过,但是那天却不肯见她,哭的很难过,他觉得是他害了姐姐。
姐姐走过来,只是沉默的把他搂在怀里,声音沉静:“朗朗,你要明白,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
十二月份,姐姐带着他去国外,说好听点是度假,难听点是进行骨髓配对,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他并没有觉得很失落,回来后还是病倒了。
晚上,姐姐走了进来,她坐在他床边,给他削水果,眼神虽然疲惫,却很倔强。
自从知道他患病以来,她一直是这样的神情,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姐姐是个内心很坚强的人。
他戴着口罩,眼神却很清澈,因为刚治疗结束,说话有些吃力,他尽可能让自己咬字清楚一些:“姐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姐姐低头,频频点头,然后转过身体说:“我去洗洗脸。”
他知道……她在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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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药儿洗了把脸,吹着冷风,精神了许多,再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今年的圣诞似乎来得格外晚。
她的舅舅是国际上出名的白血病专家,定居温哥华,今天跟她和父母一起视频介绍了朗朗的病情,朗朗的白血病属于粒细胞系统/单核细胞白血病M4EO型骨髓象。这种类型的白血病治好的案列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但不排除希望存在。
舅舅说朗朗病情加重,一味拖着等待合适骨髓,这样的做法很冒险,万一最后还是没有等到怎么办?
舅舅最后欲言又止,但还是咬牙说道:“药儿,你的骨髓不合适,或许还有一人的合适。朗朗的病,治疗的越晚,情况就越糟。”
舅舅没有说那人是谁,但徐家的人都知道他口中指的那人是谁。
如今,她在认真考虑舅舅的意见,当一个人被逼到山水尽头的时候,就不会计较那么多。
温厚的手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她没有回头,而是靠在父亲的怀里,疲惫的说道:“爸爸,无论如何我都要治好朗朗的病,让他好起来,哪怕是用我的命来交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放弃。”
“几天前,朗朗对我说,如果有一天他被病魔打垮了,他想把他的身体器官捐献给有需要的孩子……”察觉到怀里的女儿身体在微微颤抖,他搂紧她,轻轻安抚道:“我当时听了心里很沉重,想过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试试,但是让你去见他,我怎么舍得?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朗朗的存在。”
徐药儿眼神深幽,声音无波:“他是朗朗的父亲,如果能为孩子配对成功,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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