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甫笑了笑，道：“雷将军竟不知最近发生的一桩新奇之事？三日前，此石在姑苏城外从天而降。有人将这奇闻告知老夫，老夫一时兴起，便差人将此石运入府中。老夫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石上竟然有字。大家不妨看看这石头上写的是什么？”

素问明白了。这是古人惯用的伎俩。从秦末的陈胜吴广起义就开始用这种方法造舆论声势了。历史记载陈胜是将“陈胜王”三个字书于白绸之上，然后放在了鱼肚子里。而今日公孙甫却是弄了块陨石，但不知这陨石上写的是什么。

这时，太师张久之已走到陨石前，眯起眼睛看着上面写的字，高声念道：“段氏有女，观音转世，一统大燕，医倾天下。”

素问心中暗笑。这公孙甫真是太能扯了，居然把说书人瞎掰的观音转世用上了。这满朝文武能信服吗？

果然，张太师指着素问冷笑一声，道：“公孙大人的意思是，让这个女子登基？”

公孙甫笑着点点头。

“荒唐！”张太师一甩袖子，厉声道：“自古哪有女子称帝的？”

公孙甫道：“难道太师忘了唐代的武氏则天皇帝？她原为高宗皇后，而这段姑娘也是先帝嫔妃，所以老夫认为依照武氏先例，可以让段氏登基。”

张太师瞪着公孙甫道：“公孙大人忘了，那武氏登基后是怎样毒害李唐后人的？大人难道不怕历史重演？”

“哈哈！”公孙甫大笑一声，“太师真是糊涂了。眼下慕容氏一族除了癫狂的十二皇子慕容云澈外皆在时疫中丧生。又怎么会重演历史呢？”

张久之一时竟无言以对。

这时，飞虎将军雷天豹撇了撇嘴道：“咱们大燕难道没有男人了吗？岂能叫一个妇人当皇帝？”

公孙甫指了指那块陨石，道：“天命所归，岂是你我阻挡得了的？”

雷将军又看了看石头，鄙夷道：“谁知这是不是有人故意所为？在一块石头上刻几个字想必不是什么难事。公孙大人，您所谓的‘天命所归’恐怕难以服众啊！”

公孙甫仍然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捋了捋胡须道：“雷将军不信天意，那么是不是应顺应民意呢？”

“民意？”雷天豹瞪着眼睛道。

公孙甫点点头，道：“这新帝登基之事，关系着大燕百姓的福祉。而段氏能否成为女帝，我看也应该顺应民意。”

张太师沉思良久道：“我倒要看看，公孙大人怎样顺应民意？”

“这个好办！”公孙甫道，“我们可以让全姑苏的百姓来个集体投票。看看有多少人支持段氏，我们便知民心所向了。”

素问惊诧地看着公孙甫，心想，这是要搞全民公投吗？虽然公孙甫包藏祸心，但此举在君主制的封建社会不失为民主的一大进步啊。

提到“民意”，张太师、雷将军及其他大臣都没法提出异议了。毕竟一国之君还是应受百姓爱戴的。既然公孙甫想出全民投票的办法，那便只得照做了。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公投便在燕国国都姑苏城全面展开了。姑苏的成年百姓都有权利参与选举。大家从没见过这种选举皇帝的阵仗，忽然发现皇帝能不能登基是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于是积极性空前高涨。百姓们纷纷来至府衙，投上了自己宝贵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