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打开信见到灵枢娟秀的字迹。灵枢并没有直说有身孕之事,只是说身体有恙,但不能让太医瞧。希望素问能帮她看看。
“姐姐病了,我们去祈福寺瞧瞧。”素问以为灵枢只是小恙,所以没太当回事。只带着采薇去了祈福寺。而那狗一样的王才依旧紧紧跟着。
素问来至祈福寺,见灵枢侧卧在禅堂的床榻上,脸色十分难看。
“姐姐,哪里不舒服?”素问坐在床边关切道。
灵枢早听见素问进来了,只是装着不愿起来。她见素问问她话,忙装做才看见的样子,喊了声“陛下。”便挣扎着要下床。
素问忙将她按住,道:“姐姐病了就不必拘礼了。”说完,便挽起灵枢的袖子,替她把脉。
这一把脉不要紧,素问的脸登时白了。她瞪大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灵枢,压低声音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灵枢羞得满面通红,不敢直视素问。
素问欲问她缘由,但想起王才还跟在旁边,思索了片刻,道:“姐姐不过是染了风寒,不打紧。朕回去帮你开个方子,吃上一副药便可康复了。”
素问站起身,对青黛道:“青黛,你且跟我来拿药。”
青黛当下会意,便跟着素问去了养心殿。
素问进了寝殿。采薇看见素问在给灵枢把脉时脸色不对,便猜想可能是避讳之事,便没有跟进去。她还想了个法子支走了王才。
正在寝殿打扫的白芷见素问带着青黛进来了,且脸上神色凝重,便猜想灵枢处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也悄悄退了出去。
素问坐在木凳上,沉着脸对青黛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姐姐岂会有了身孕?”
青黛低着头,便将雷霆去念恩寺偶遇灵枢,灵枢为求雷霆传信忍辱献身之事全部告知了素问。她还添油加醋,将灵枢在念恩寺过的凄惨日子极力渲染了一番,仿佛灵枢再不出寺便活不成了一般。
素问听完顿觉心中哀痛至极。她断没想到灵枢会经历如此屈辱之事,不由得流着泪自责起来:“都怪我,我要是早点救姐姐出来,姐姐就不必经受如此屈辱了。姐姐太可怜了。”
青黛也挤出几滴泪来,道:“陛下,我与大小姐在那念恩寺过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啊!大小姐如不是被逼上绝路也不会出此下策。陛下,如今大小姐有了身孕,那可是死罪,您一定要救她啊!”
素问含着泪点点头,道:“那是自然,我们同胞姐妹,我定全力相助。只是,眼下唯一可行的只有一条路。”
青黛自然明白,沉默片刻道:“孩子不能留。”
素问长叹一声,道:“我给姐姐拿一副打胎药,现在胎儿还未成形,应该不会伤及根本。你拿回去给姐姐吧。”
话毕,素问便拿出药箱,抓了几样药包好递与青黛,随后又将如何服用细细讲解明白。
灵枢颤抖着喝下了打胎药。一个时辰后,她便觉小腹绞痛,痛得她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滚落。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后,那胎儿便打了下来。
灵枢气若游丝,喊着泪,恨恨道:“素问,这些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