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甫将茶杯往桌上一摔，嘴角浮起一丝凶残的笑，缓缓道：“盯着有何用？不如让她永不开口！”

王才先是一愣，随即会意道：“老奴明白，这便去办。”

再说素问从倚梅园中回来，心情还是很紧张。一想到马上就要动手置公孙甫于死地，她就一阵阵激动。

待她回到养心殿，便将春纤叫了来。

春纤因得素问恩典，直把素问当成菩萨一般。

“春纤，先帝在时你是在哪个宫里当差？”素问想，不能马上就问她德妃和公孙甫的事，还是慢慢来，循序渐进。

春纤笑着道：“回陛下，奴婢以前是在春熙阁伺候德妃娘娘的。其实，奴婢以前就见过陛下。那时，陛下还不是女帝。公孙大人带您来给德妃娘娘和十九皇子医治时疫。”

素问点头，道：“对，是有这事。只可惜我医术不精，没能救得娘娘和皇子。”

春纤忙摇头，道：“这事不能怪陛下的。德妃娘娘和十九皇子病得太重了，怕是任谁也救不了的。”

接着，她又想了想，道：“其实，德妃娘娘一开始并不想去先帝御驾前侍疾。娘娘也似乎觉得先帝的病会传染。可是公孙大人执意要娘娘去。娘娘只得没日没夜地呆在养心殿侍疾，回来还传给了年幼体弱的十九皇子。要我说，娘娘和皇子都是那公孙大人害的。”

素问觉得心跳一阵紧似一阵，那秘密好像呼之欲出了。

“哦？那德妃娘娘为何会听公孙大人的？”素问佯装惊奇的样子。

“呃……”春纤忽然神色紧张起来，又看了看左右没人，才低声道：“陛下，那德妃娘娘待我不薄，我本不应说她的是非的。但既然陛下问了，我便说。陛下也好防着点儿那公孙甫。”

素问忽觉心头一暖——这春纤确是个心地单纯的女孩儿。只因她给了些恩惠，便推心置腹。

春纤接着道：“听闻德妃娘娘入宫之前就似乎与公孙大人交好。她入宫之后与公孙大人也常常有书信来往。”

素问一惊，道：“皇宫戒备森严，后宫嫔妃怎能与朝臣互通书信？”

春纤撇了撇嘴，道：“后宫都是公孙大人的眼线，送个信有什么难？”

素问又问道：“他们通信都说些什么呢？”

春纤走近素问附在她耳边，道：“陛下，奴婢要提醒您的正是这件事。”

素问皱着眉：“何事？”

“陛下，那公孙甫要谋朝篡位啊！”春纤压低声音道。

素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尽量保持镇定，问道：“为何这样说？”

春纤回忆道：“德妃娘娘每次看完信都马上烧掉。可有一次，她正在看信，先帝忽然来了。她来不及烧就塞给了我，让我马上烧掉。德妃娘娘不知道我识字，只当我看不懂信的内容。可是，我真真切切看到，信中公孙甫称十九皇子为‘吾儿’，还说待皇上驾崩定会保十九皇子登基。”

素问大喜过望——这春纤果真是知道内情的。如今有了谢玄凌的信，再加上春纤的证词。人证物证俱在，公孙甫定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