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是你。”她收了剑,走上前和白龙擦肩而过。
“你姓姬,名如,字湘儿,是该唤一声公主殿下,还是叫你名字?”白龙勾唇一笑。
“白龙,我都叫你白龙了,又没有称呼你魇王,你怎么还那么见外,况且,你又是哥哥唯一信得过的至交,我们,是可以做朋友的。”
“湘儿,我对不住你哥。”
“阿珩,你害苦了我,不过,我还是会原谅你的,你给予我的温暖很多,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月圆之夜,你还是得历劫,你须依靠我的蚩尤神力才能令逆鳞重新长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解玉,古人言,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终究是敌人。”
姬如湘儿亲自捧了一个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舞天的小茶盘,里面放着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捧与白龙,道:“这是青鸾鸣,好茶,你尝尝。”
说着又取了一色官窑脱胎填白盖碗,盛了一盏莲花冰露,递给白龙。
“倒令公主费心了。”
“你……你提醒我不要淋雨,是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
墨影打断其言:“阿珩向来情不外露,妹妹问他这话,无异于自惹伤心。”
“你懂我。”
白龙一笑而过。
云心中有抱负,于是起笔挥毫作诗。
风华。不误
风华正茂书意气,空谈误国实兴邦。
囊萤映雪勤苦读,悬梁锥股强精神。
从来诗书不误人,莫把光荫耗空虚。
若能勤攻书与史,定能振翼展鹏程。
一生英才夙愿还,正是金榜题名时。
“启王借学子赴试来展现自己的帝王霸业之梦,我说得可对?”白龙手中摇晃着一盏酒。
“兄王睿智。”云微微一笑,接过了白龙递过来的醉仙酿。
“这茶是用昆仑山上冰棱竹上积攒的雪煮烂的,融化了的雪水加上这柳林醉月的好茶,兄王不妨一品?”南宫云递过来一盏金纹络雕龙盏盛的茶。
“好啊!我饮!”白龙接过细细品味,说,“妙不可言,云自己可有尝尝?”
“已经喝了一蛊,觉得甚好,就请兄王品评!”
“多谢了。”
“兄王常言,兄弟之间何必言谢?如今怎么反倒自己客气起来了?”
“呵,是见外了,休怪,休怪,该罚,该罚。”白龙勾唇一笑,自罚了三大白。
又一个月圆之夜。
白龙准时赴约,解玉勾唇邪魅一笑:“阿珩,这是知道你的身份后第一次和你度过的月圆之夜,你说,会不会有趣些?”
“解玉,开始吧。”白龙的手有些发抖。
“准备好了吗?会很疼。”
“不是和以前的一样吗?习惯了。”
白龙陷入了回忆。
那日,白龙跪在所罗门前,一袭白衣尽是血痕,雪发三千披泻下来,乱神解玉,也就是那个操纵一切的黑衣人,挽起他的左手,用所罗之刃一笔一笔地刻下了那个白龙血案。
血不断顺着白龙纤长的手指流下,但他没有呼痛。
解玉刻完最后一笔,转身入了所罗门内。他斗篷掩面,看不清真容。
他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白龙仰头望天,身体被七根铁索缚住,一袭银边白衣上血痕累累。
一只冰蓝的雀儿飞到他指上,很快化为乌有。
“明知来此会死,为何还要来呢?你好傻。”
白龙看着指间零落的一片蓝羽,自语道。
“那你呢?”解玉不知何时来到了白龙身边,“你不也一样?”
白龙伏地叩首,七根铁索应声而断。
解玉扶他起身:“你自由了,只是,你月圆之夜不来此历劫,我所刻下的白龙血案,会让你生不如死。历劫,既为让你的龙之逆鳞重新长出,也为了,让你成为我的人。”
“乱神之令,白龙谨遵。”白龙奄奄一息道。
解玉微微一笑:“白龙,其实,我很欣赏你。”
回忆结束,白龙淡然一笑,重复了一遍:“开始吧。”
月色清寒,一滴殷红的血顺着灭魂剑落下,滴入铁索之上。
看着一脸痛苦的白龙,解玉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何苦要把自己的逆鳞给了启王呢?”
“我不后悔。”白龙轻声说。
“你用计使我服下yin阳停内力损耗再无法易容,我五年前取走启王的逆鳞并烧毁令你不得不自取逆鳞给启王,如此,我们互不亏欠了。”解玉说。
白龙忆起自己与北离天的对话。
“北,南宫云的龙鳞自幼被一个黑衣人取走,他是千古一帝怎么能没有心之逆鳞,我自拔逆鳞融入他体内,虽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他逐渐长大,我的逆鳞必会令他感觉不适应。”
“你现在还担心这个,想想你自己吧!”
白龙想到这里,一阵剧痛传来。
“龙雪的哥哥逐风,为霸下国十八风骑之首,同时也是风国的风王羽风,阿珩你知道吗?”
“我早就料到了,这天下哪里有两个轻功无双如此相像的人呢?逐风和羽风,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你很聪明嘛。”
云回忆起刚赐白龙亲王一职的事情。
兄弟三叩酒盏,谈笑风生,云说:“兄王委实胜任辅业亲王之职,今我赐一把上古神剑鹔鹴,做为亲王凭证,此剑在身可权倾烛墨,见剑如闻王面。”
祭妨递过一剑,剑身雪白,有上古神纹,垂一亲王玉佩,白龙附剑。
白龙单膝下跪说:“此生为剑效启王,此诺无悔。”
云扶他起身,说:“兄王有此心,日后一统九国,你我并肩掌江山。”
往事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