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独自承受这份孤独，独自守护这个秘密。

他只能默默地把两块玉佩放回，如果云看到自己儿时的玉佩，也会明了真相，知道自己没有死，就会有所顾忌，处处保护自己，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玉佩冰冷无声。

转眼，五年了。

如今，又过了两年，心中所想却是和当年如此相似。

那时，白龙曾以寻欢一名示人。

当年，只见一个玉瓶飞掷到存放玉佩的银边锻金铜盒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又忙着干这些无用之事！寻欢大人，请按时服药！”北离天随手捎起一卷寻欢正在阅读的军机要事，一拂淡紫发丝，有些不满地发着唠叨。

“我刚在歇会儿，看看五年前兄弟情深的双龙玉佩。”

“我说啊，你的身体如今折腾了一日，又触物伤神，怎么受得了？”

“我无妨。”

“你确定？”

寻欢回之一笑：“是有些累了，我还是把药吃了吧。”

“我想啊，今日你再不吃药恐怕又是要一夜咳血，辗转难眠了。”

“还是你懂我。”

“我这神医都快被你气死了！”

寻欢一挑左眉：“多谢了，离天神医！”

“莫要如此叫我，谁稀罕你这么称呼？”北离天虽然嘴上唠唠唠叨叨，却最怕寻欢与他见外客气起来。

“北，真是谢谢你了。有你，足矣！”

寻欢揽过他的肩，一笑。

北离天本想故作不领情，却情不自禁爽朗地笑出声来。

“你打算继续瞒着启王？”

“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白龙。”

“你要独自背负着这一切九国的风谲云诡？”

“算是吧。”寻欢一笑。

往事随风。

白龙又回忆起龙雪曾经当他跳过的舞。

冬夜，天枢，白龙阁前。

龙雪公主雪白色秀发拂过额前，结双发环，梳得干净袅娜，双发环结淡紫带红珠玉绳，别了一支银支银光灼灼的琉璃发簪，额间三点朱红衬花钿，朱唇点绛。

一袭露肩露脐的雪白螭吻龙纹络霓裳，双手戴玉镯子，眉眼美艳动人。

她舞起来如惊鸿，似飞练，雪花纷纷扬扬，白龙的琴声如梦如幻，又带着一丝悲伤。

如今，红莲业火也时常为凌云献舞，白龙知道她心中喜欢的人仍旧是燚王，却为了燚王的连环计要在凌云和白龙面前逢场作戏，白龙偶尔会觉得红莲业火活得太累了，也太不真实了。

这九国，注定敢爱的人，一身伤。

这九国，我们都不能勇敢地去爱自己想爱的人。

这九国，成王败寇，弱肉强食。

这九国，英雄皆是，此生无悔。

这九国，往事只能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