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把酒言欢缔金兰。
年少轻狂,万里河山尽共谋。
九龙天下,此番风云重聚首!
回忆起过去种种,凌云泪流满面。
自己身在帝王家,处处拘瑾,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不能与白龙时时兄弟情深,揶揄戏耍,不能与父亲诏襄王共享父子之乐,不能与母亲妘姒共享母子情深,不能与红莲业火直接坦白爱意,不能与亲弟弟百里戏妆开怀大笑,凌云觉得很郁闷。
此时已是深夜,白龙也是未眠,不过他所忧心的可不是和兄弟凌云一样的问题。
娥皇决定与危鳞联手暗杀凌云,危鳞言:“唯有调离白龙,行动才能成功。”
娥皇表示同意,她借蚩尤乱贼扰乱边塞一事对凌云说:“边塞起叛乱,一时无人镇,只有军师白龙有这个能力,国难当头,军师不可不去,况且他又为御赐亲王,理应为凌王分忧。”
凌云深知此行艰险,但娥皇已经替他下了旨,臣子皆和此事,又不能收回成命,他刚任凌烟天子,倘若下旨后收回成命有失体统。
白龙知道此事后,便猜到了娥皇的动机,但他却从容道:“凌云,放心,我可以去。”
而刚封北离王的冥子听说此事差点要掀翻凌烟阁了,白龙急时劝阻,他对冥子说:“你我都是聪明人,难道会不知道娥皇的用意吗?”
冥子听出白龙话中有话,便说:“装什么聪明?有话直说。”
“此行虽然艰险,却不可不去,如果不去,凌云身为凌烟天子有失体面,这是其一。其二,倘若去了,娥皇本来就是想调走我暗杀凌云,她和危王以为我中计了,便会行动,不会对我的措施有防备之心。其三,我如果留下来,留在凌云身边,娥皇和危王就会另想他计除掉我,可能就不只是调我离开帝都那么简单了,那样我会更危险。所以,如果你真的担心我,那就让我去吧。”白龙说。
冥子思考了一会儿,说:“你还真是巧舌如簧啊,我答应让你去,但是我也要跟你去。”
那日冬至大雪纷飞,白龙骑上自己的黑骏马狂野率军出了凌烟帝都,黑骏马戴银光灼灼的银马盔,盔上有两条长长的雪翎羽上下起伏,蹄踏雪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白龙,你真的要听从娥皇之意,策马出征?”冥子看着极冷的天,忍不住又问了一遍,骑着另一匹黑骏马乌衣,黑马的额前有一纵雪白的毛,直抵鼻间。
“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从旨而行啊。”白龙一反常态。
“什么?那你率军至此何故?”冥子拉住马绳,问。
“掩人耳目,以镇全臣。”
白龙自信地一笑,望着浓墨染就般的深夜之中高挂着的冰蟾如雪,垂下他修长的有淡紫光晕的双睫毛。狂野抖了抖前蹄,银马环和银蹄甲叩地发出清寒冰冷的声音。
凌云回忆起着登基正式任凌王,群臣叩拜,他走过金色雕龙雪白阶梯,剑眉凛冽,丹凤紫瞳风情万种,暗紫色长发依旧起玉龙帝冠,垂一束长马尾,眉眼英姿飒爽,十足的少年帝子气质。
那时,白龙还在他身边。
如今白龙染疾又出征,凶多吉少。
深夜,凌云望着天外冰轮挂空,忆起白龙,不禁伤怀,于是挥毫作诗。
凌云挥毫随手写了几句短诗:“
曾笑揽肩许兄弟,玉笛在手敛轻狂。
一樽却醉为何人,且把风流付烂柯。”
字迹依旧有十足的皇子气度,比平常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白龙的回来令娥皇和危鳞措手不及,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危机四伏,凌云可能安然无恙?”白龙自斟了一盏醉仙酿,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