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急忙接过上官恒哄,一会儿就好了。
楚可无奈的说:“这是叔叔呢,以后多看见就好了,小笨蛋!”
两个大男人听见她的话倒是笑了。
要说笨蛋,楚可在他们眼里才是小笨蛋。
楚可看两人有话要说,而刚好上官恒饿了,她便抱着上官恒上楼。
容又看着楚可消失的身影,好一会儿才转头。
他看着傅心薄,这个男人似乎和以往一样又似乎有些不一样。
“你倒是命大。”容又喝了一口茶,声音难得带着戏谑。
傅心薄抬眸,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了下,“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必须好好活着。”
容又放下茶杯,身形靠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是,你必须好好活着,你不好好活着她这辈子都会伤心。”
傅心薄眼睛动了下,眉眼间的厉色被压下,是暖色融融的温柔。
“这辈子我欠她。”声音依旧低沉,但里面沉哑带着如山峦一样的沉甸甸,让人知道他说这句话的分量。
楚可这一年多,不,从她跟他在一起到现在她受的苦,痛,这辈子他都还不清。
容又紧了紧手,眼帘垂下,“觉得欠她就对她好。”
“嗯。”
容又想到一件事,抬头看他,神色严肃认真,“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什么都不会管,也什么都不会说,但现在我有那个资格,我想问你一件事。”
轻点的手指停顿,傅心薄抬眸,“你问。”
容又摊开双手,手放到膝盖上,全身好像透着一股闲懒的意味,但他的眼里尽是厉光,“苏媛醒了,你知道的吧?”
眼睛动了下便无任何的波澜,“嗯。”
“我听说你们以前是差点办婚礼的,不知道你们以前领证了没有?”
这是最实在的,如果傅心博和苏媛领证了,那楚可和傅心薄在一起那就是小三。
当然,楚可现在也没和上官墨离婚,但不一样,大家都清楚的知道楚可是因为什么才嫁给上官墨的。
傅心薄漆黑的眼睛没有任何闪躲,直视容又,“没有。”
容又点头,但眼里的严肃认真并没有因为他这个答案而褪去,并且一下变的犀利,“我听说你们以前是相爱的,现在苏媛醒了,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作为哥哥,他必须为自己的妹妹争取到最大的幸福,当然,如果这个幸福是强求的他不会要,所以在这之前他要问清楚,以免楚可到后面受到伤害。
手掌平坦在膝盖上,傅心薄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我和楚可的事没有别人能插进来。”
容又没说话,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傅心薄看,傅心薄坦然面对。
空气中的气温似乎在一点点降低,谁都没有说话,但大家都知道对方的意思。
好久,容又眼睛动了下,说:“这样最好,其实说实话,我是欣赏上官墨。”
从调查的资料上来看他大概知道上官墨的为人,虽然在楚可的事情上做的不光彩,但回头想想他也是喜欢楚可,想要得到她。
而且在这一年多对楚可很好,没有让她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只是楚可的心向着傅心薄,女人一辈子总是要嫁给爱自己自己又爱他的,这才是圆满。
所以他这次才帮了傅心薄。
傅心薄瞳孔收缩,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了蜷,抬手拿起一盒烟,递一只给容又,自己也点燃一支。
好久,在一只烟快要吸到烟蒂时,傅心薄开口了,“我不会辜负她。”
那只烟容又没抽,一直拿在手里把玩,听见傅心薄的话,手指顿了下,说:“感情的事是不公平的,我希望你对楚可的爱是最纯粹的。”
他知道傅心薄对楚可做的一切,但也不希望他是因为‘还’而来对楚可,这不是纯粹的爱。
傅心薄勾唇,眼底划过一抹腥红,“那天带孩子回来的晚上我和上官墨谈了会。”
容又眉头动了下,中指和食指继续转动香烟。
傅心薄继续说:“他跟我说楚可在无助的时候我没在身边,在她痛苦绝望的时候我都不在,当时我就觉得自己很没用。”
这样的话从傅心薄嘴里说出来,似乎像梦一样不真实,但此刻他眼底逐渐渗透的红,嘴角勾起的笑,自嘲无助。
“他当时跟我说那个情景我似乎就能完整的看到,无法保护自己最爱的女人,无法给她稳定的生活,无法让她安心,是我这几年中最大的失败。”
容又看着傅心薄,手上的烟不再转动,眉眼异常平静。
“在C市的时候我遇见她也是她最无助的时候,那时候她很惨,像个可怜兮兮的小猫,让人怜爱,让人心疼,我当初就想,这样一个女孩子是应该男人疼的。”
又一支烟没底,傅心薄把烟蒂按进烟灰缸,再抽出一支烟,点燃。
客厅里流淌着安静的气息,香烟的味道在不但索绕,和着吹进来的海风,似乎是融成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压抑。
傅心薄狠吸两口烟,双眼微眯,白色的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凌厉的五官,“可我,没有做到。”
沙哑沉沉的声音溢出,好似带着浓重的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