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领事馆里,几名身穿白大褂的人在向黒宫惠子报告。
「惠子小姐,再过两天,我们新研制的病毒就会达到百分之七十的发病率,到时候就可以投入使用了。要不要再放出去试验一下?」
黒宫惠子往二楼茶室的方向看了看,似乎有点走神,然后猛地收回视线:「不用了,好像已经惊动了段烨霖,到时候不好收拾,误了将军大人的进攻计划,你我都担当不起。你们专心研究,到了适当的时侯,我再通知你们。」
「是!」这群穿白大褂的就退场了。
黒宫惠子抽了几口烟,然后袅袅娜娜往楼上走,推开茶室的门,看着长陵在里面念经,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边,头靠在他肩膀上:「听见了?满意了?」
长陵的身子僵了一下,既不敢推开她,也不敢说什么。
这几日,他住在日本领事馆,因为黒宫惠子的话,他不敢离开,而黒宫惠子时不时就会做出这样的亲昵举动,虽然也不过分,可是对从来没有亲近女色的长陵而言,算是一种很大的挑战。
黒宫惠子虽然靠着自己心爱的人,心里却很冰凉。这样强迫而来的温顺,本质上而言没什么意趣。
可是心已经得不到了,再得不到这个人,她又剩下什么呢?
她幽幽开口:「我很好奇,你究竟能为了所谓的众生牺牲到什么地步?」
长陵偏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美妙的额头:「因果报应,你伤害他人,终究会报应到自己身上,我不想看到他们受苦,自然也不会想看到你受苦。」
闻此言,黒宫惠子坐直了身体,眼神中有一点点期待:「你是在关心他们,还是在关心我?」
那灼灼的期盼太烫了,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让人惶恐的,何况是长陵?
他望着黒宫惠子的眼睛,有一点仓皇地低垂下自己的眉眼,小声地说:「众生平等,关心谁有何不同呢?」
眼神就这么一点点凉了下去,黒宫惠子觉得身子有些无力,慢慢地跪坐下去:「是啊…是我想多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看着她失望的眼神,长陵竟觉得有些不舍得,对她说:「你还需要我做什么,才肯真正收手呢?」
方才他听的清楚,过几日,那些害人性命的药就会研制成功。
黒宫惠子凉凉一笑,伸手捏住长陵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若是说,要你留下来陪我一夜呢?」
「你…」长陵被这么大胆骇俗的话吓了一跳,整个人也端庄不了了,往后狠狠退了一分,「文惠,你不要乱讲话。」
「你现在倒是肯叫我的名字了?长陵,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怎样,你答应还是不答应?」黒宫惠子已经不在乎收拾自己在长陵面前的面子了,反正他是对自己无心,那么自己是清纯佳人,还是浪荡恶女,根本不重要。
或者就让他讨厌自己好了,厌恶还能让他记住曾经遇上这样一个女人,好过被他遗忘,只和那些芸芸众生相提并论。
「不用回答了,你的拒绝我已经明白了,」她站起身,把茶室的门推开,「你别说我强留你,做不到,随你走。我看你还是…走吧。」
只有自己知道,每个字都是一枚钉子,往自己心口扎。
「文惠。」
「我的床榻不缺男人,更不缺你一个和尚!和你呆了几天,我觉得你无趣得很,和我从前玩过的男人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