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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

玄风道长神色一凛,手中拂尘瞬间静止,原来平和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旋即恢复沉静,可那沉静之下,暗藏着凝重与忧虑。他上前几步,轻轻扶起陈生,目光审视,声音低沉却有力:“僵尸作祟?此等邪事,非同小可,你且细细说来,莫要遗漏半分细节。”

陈生缓了缓神,从清晨入山打猎察觉异样,到林中惊遇僵尸,回村后牲畜惨死、村民惶恐,再到自己沿途遇那邪异老渔夫阻拦,一一道来,言辞间满是惊惶与急切。

玄风道长听完,眉间皱纹更深,转身踱步沉思,口中念念有词:“清平村向来安宁,僵尸无端出现,且行径如此猖獗,背后怕是有人蓄意为之,欲借尸祸达成不可告人之目的。”他抬眼望向远方,似能穿透重重山峦,看到清平村此刻的惨状,“能操控僵尸,必是深谙邪法之人,此番祸事,棘手得很呐。”

一旁道童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小声嘟囔道:“师父,这可如何是好,僵尸那般可怖,咱们能应付得来吗?”

玄风道长瞥了他一眼,神色严肃,斥道:“我等道士,降妖除魔乃分内之事,岂有退缩之理!徒儿,速去准备桃木剑、符咒、法铃等法器,切莫耽搁。”道童忙不迭点头,小跑着去了。

玄风道长又看向陈生,目光温和了些许,却仍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小友,你且稍作歇息,待我等准备妥当,便随你回村。只是这一路回去,危机四伏,那暗中之人既已设下阻碍,必不会轻易罢手,你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紧跟我身旁,莫要再着了道。”

陈生郑重点头,心中暗忖,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定要护村子周全。不多时,道童背着桃木剑,挎着装满符咒法器的木箱匆匆赶来,玄风道长接过木箱,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一甩拂尘,大步迈出道观,陈生紧随其后。一行人迎着晨光,快步踏上归途,刚出镇口,行至一片荒林,天色忽暗,浓雾弥漫,五步之外难见人影。玄风道长神色凝重,手中拂尘紧握,高声道:“邪祟故技重施,妄图阻拦,诸位小心。”话落,林中传来阵阵阴森冷笑,似有无数鬼魅潜藏。陈生紧张拔剑,紧挨道长,道童亦瑟瑟发抖,却强装镇定,握紧桃木剑。

须臾,数道黑影穿梭浓雾,形如人形却动作僵直,正是僵尸,周身散发腐臭,十指如钩,直扑众人。玄风道长不慌不忙,从木箱取出符咒,念念有词后,符咒自燃,化作一道耀眼金光,恰似流星划过夜空,“嗖”地冲向当先一只僵尸。那僵尸被符咒金光击中胸口,“砰砰”几声闷响,如遭雷击,身形猛地向后踉跄数步,腐朽面庞上竟露出一丝惧色,黑洞洞的眼眶中幽火摇曳不定,仿佛其内的邪祟之力被瞬间冲击。

可转瞬,更多僵尸围拢而来,嘶吼着张牙舞爪。玄风道长面色冷峻,手中拂尘一挥,尘尾如灵动白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抽向靠近的僵尸。“啪”的一声,拂尘尾毛扫过僵尸脖颈,恰似利刃划过腐朽之木,黑血飞溅,溅落在地上,滋滋冒烟,仿若强酸腐蚀地面,那僵尸吃痛,脖颈处伤口深可见骨,却仍凭借邪性驱使,继续疯狂前扑,只是动作稍显迟缓,口中发出更为凄厉的嘶吼,声震林间,惊起一群栖息飞鸟。

激战正酣,一巨型僵尸突破防线,身形足有两人高,浑身肌肉紧绷,虽已僵死却似蕴含无尽蛮力,大步迈向陈生,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带起一片尘土。陈生惊恐,慌乱抵挡,手中利刃砍在僵尸手臂上,却似砍在顽石之上,仅迸出几点火星,自身反倒被僵尸挥动巨臂,震得手臂发麻,险些摔倒,险象环生。

玄风道长见状,目光一凛,当即隔空运气,只见他周身衣袂鼓荡,仿若被劲风充盈,体内雄浑内力汇聚掌心,猛地推出一掌。掌风裹挟着强劲灵力,呼啸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恰似汹涌海浪扑向礁石,“轰”的一声,重重击在巨型僵尸胸膛。巨型僵尸庞大身躯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一路撞断数棵碗口粗的大树,才重重落地,砸出一个浅坑,扬起大片尘土,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挣扎扭动,一时竟难以起身。

“此地不宜久留,速随我突围!”道长喊道,带领众人且战且退。他时而掷出符咒,炸得僵尸群人仰马翻;时而挥舞拂尘,清扫近身威胁;陈生也鼓起勇气,与道童相互配合,依仗着道长的庇护,拼力挥剑自保。三人在僵尸包围圈中左冲右突,凭借道长深厚修为与法器之力,终闯出荒林,继续向清平村赶去,只是前路未知,危机尚存。

玄风道长一行三人,仿若三只惊惶的蝼蚁,在铅灰色苍穹的威压下,沿着似蜿蜒蟒蛇、隐匿于阴森山林的小道踉跄奔行。两旁的树木,枝叶繁茂却毫无生机,恰似一个个被抽干灵魂的巨怪,在阴霾的裹缠中沉默伫立,投下一片片诡谲的暗影,冷眼旁观他们的挣扎,每一片叶子都似在发出无声的诅咒,簌簌抖动声仿若阴魂的低吟。天空仿若被一块巨大的铅板死死压实,日光拼尽全力也只能挤出几缕昏黄黯淡、病恹恹的光亮,艰难穿透层层雾霭,洒下的微光仿若被诅咒的残纱,非但没能驱散周遭寒意,反让前路愈发朦胧难测,似通往无尽深渊。

行至一处山谷,那谷中浓稠的白雾,恰似冥河之水倒灌,肆意地流淌、翻涌,浓稠得近乎实质,五步之外人畜难辨,仿佛所有的光线、生机都被这惨白吞噬。谷壁怪石嶙峋,尖锐的岩石仿若上古凶兽狰狞外露的獠牙,从雾中阴森探出,又似蛰伏千年、蓄势待发的洪荒巨兽,只等猎物靠近,便要将其撕成碎片。谷内静谧得仿若真空之境,唯有众人踏入时,踩踏枯草与碎石那细微得近乎禁忌的声响,却又被这贪婪的浓雾迅速吸纳、消弭,仿佛声音也畏惧此地的阴森,不敢肆意传播,生怕惊扰了沉睡的邪祟。玄风道长神色凝重如霜,那原本澄澈如渊的眼眸,此刻也满是警惕,手持拂尘,前端雪狐尾毛根根直立,好似惊弓之鸟,颤栗着感应这浓烈得化不开的邪祟气息,他压低嗓音,沉声道:“此处阴气极重,怕是邪祟布下的死亡陷阱,大家务必小心行事,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言罢,从木箱中取出数张“清灵符”,分与陈生和道童,双手紧紧按住他俩肩头,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关切,嘱咐道:“贴身收好,此符可暂护你们周身免受阴气侵体,莫要弄丢,这可是咱们保命的关键。”

众人提心吊胆地踏入谷中,那白雾仿若有了邪异的生命,冰冷湿滑,如无数双泡在寒潭里千年的鬼手,肆意缠绕身躯,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令人毛骨悚然,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颤栗。陈生紧攥手中利刃,手心早已被汗水湿透,刀柄都似要滑脱,刀刃寒光在雾中时隐时现,恰似幽暗中闪烁的鬼火,映照着他满是惊恐却强装镇定的面庞。双眼瞪得仿若铜铃,警惕地环顾四周,耳朵高高竖起,不放过一丝异响,心跳声“砰砰砰”如密集的鼓点,在胸腔里震得生疼,似要冲破胸膛,提前宣告死亡。道童紧跟其后,一手持桃木剑,剑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映着他惨白如纸、写满惊惶的小脸,一手死死攥着道袍衣角,身体紧绷得好似拉满的弓弦,稍有触动,便会崩断。

忽然,一阵阴恻恻笑声在雾中鬼魅回荡,那声音似男似女,飘忽不定,“桀桀桀”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招魂曲,又似尖锐指甲狠狠划过破碎玻璃,“吱啦”一声直直刺进人耳膜,震得脑仁生疼,灵魂都要被勾了去。紧接着,地面剧烈颤抖,“轰隆隆”一道道黑影破土而出,竟是浑身裹着泥土、散发着腐臭气息的僵尸,数量比之前荒林遭遇的多出数倍,密密麻麻如黑色潮水,瞬间将他们围在核心。个个眼眶空洞,幽绿鬼火在其中闪烁跳跃,恰似鬼窟中窥探人间的恶眼,獠牙外露,在微光下泛着冷冽寒光,嘴角挂着暗黑色血水,滴答落下,“啪嗒啪嗒”腐蚀着地面,冒出缕缕青烟。双手僵直前伸,指甲又长又黑,好似夺命的勾镰,作势欲扑,腐朽身躯散发的恶臭弥漫开来,熏得人几欲作呕,那是死亡与邪恶交织的味道。

玄风道长面色冷峻,仿若寒夜雕塑,毫无惧色,手中拂尘舞动,恰似银龙出海,“呼呼”搅动漫天迷雾,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驱邪缚魅,保命护身!”咒语声如洪钟,在山谷间轰然回响,声波所到之处,白雾竟似被利刃切割,缓缓散开些许,露出周边被雾气常年侵蚀得斑驳灰暗、仿若被诅咒的岩石,以及几株因阴气笼罩早已枯萎扭曲、枝干如厉鬼爪牙般伸向天空的老树,树皮干裂,仿若一张张痛苦嘶吼的鬼脸。随着咒语念动,他从木箱取出一把桃木剑,剑身刻满符文,朱砂填色,在黯淡光线下熠熠生辉,仿若燃烧的复仇火炬,是这死寂之地唯一的希望之光。

道长身形如电,冲向当先一只僵尸,桃木剑裹挟着烈烈劲风,“嗖”地精准刺向僵尸咽喉,那僵尸躲避不及,被一剑贯穿,“嗷呜”一声惨叫,周身涌起黑色烟雾,躯体迅速干瘪,化作一堆尘土,扬起的沙尘带着腐朽味,“噗噗”呛人口鼻。众僵尸见状,攻势愈发凶猛,嘶吼着潮水般涌上,“吼吼吼”震得地面都在颤抖,仿佛黄泉恶鬼倾巢而出。

此时,玄风道长深知局势险峻,仅凭桃木剑难以应对这汹涌尸潮,遂决定启用压箱法宝。他目光一凛,那眼神仿若寒星,迅速探手入木箱,取出一尊巴掌大小的八卦铜镜。此镜看似古朴寻常,镜面却光洁如秋水,背面八卦图案以金银双色丝线细细勾勒,周边环绕着一圈神秘古篆,在微光下仿若活物游走,隐隐散发古朴而威严的气息,仿若封印着上古神官的神力。

道长左手持镜,右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乾坤借法,八卦显灵,镇妖伏魔,急急如律令!”言罢,将铜镜对着围拢最密的一群僵尸猛地一照。刹那间,一道耀眼金光从镜中喷射而出,犹如一轮金日破云而出,光芒呈扇形铺开,“唰”地照向僵尸,所照之处,僵尸们像是被钉在原地,躯体剧烈颤抖,脸上的腐肉簌簌抖动,似有无数蛆虫在皮下翻滚,幽绿鬼火在眼眶中疯狂跳跃,“噼里啪啦”似要被这强光扑灭,发出“滋滋”声响,仿若油脂在火上煎熬。有的僵尸双臂本能地抬起遮挡,却被金光侵蚀,“滋滋”作响,冒出缕缕黑烟,手臂上的腐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森然白骨,滴滴黑血落下,“滴答滴答”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刺鼻青烟的坑洼。那金光扫过之处,地面上的枯草瞬间燃起金色火苗,“呼啦”一下旋即化为灰烬,焦黑一片,就连周遭的岩石也被灼出一道道浅痕,“滋滋”冒着白烟,似是不堪这纯阳之力的涤荡,在痛苦地呜咽。

可僵尸数量委实太多,一波刚被震慑,后续又源源不断扑来,仿若无尽的噩梦循环。道童虽害怕,却也强装镇定,挥舞桃木剑,学着师父模样,口中念道:“急急如律令!”剑刃划过僵尸手臂,虽未造成致命伤,却也让僵尸动作一滞,黑血溅出,“啪”地溅到道童脸上,那滚烫的黑血带着腐臭,仿若恶魔的唾液,他吓得脸色煞白,差点叫出声,灵魂都要出窍,好在及时稳住,继续咬牙抵挡,双腿却已不听使唤,微微颤抖。

陈生则凭借狩猎练就的敏捷身手,穿梭在僵尸群缝隙间,手中利刃专挑僵尸膝盖、脚踝等关节处砍去,意图破坏其行动能力,每一次挥刀,都用尽全身力气,“咔嚓”声中,时有僵尸腿部被砍断,身形歪斜摔倒,却仍不死心,在地上爬行,拖着断肢残躯,继续张牙舞爪,口中发出“咯咯”的磨牙声,令人脊背发凉。

眼看僵尸越逼越近,包围圈愈发收紧,玄风道长再次祭起法宝。他将铜镜交予左手暂持,右手复入箱中,掏出一枚古朴玉印。这玉印质地温润,呈羊脂白玉之色,却透着丝丝凉意,仿若刚从冰窖取出,印底刻着“敕令”二字,笔画刚劲有力,仿若蕴含千钧之力,是天神降下的法旨,印身四周则雕满云纹与瑞兽图案,每一道纹理都似流淌着神秘力量,似在低吟古老的咒文。

道长双手捧印,神色肃穆庄重,仿若在举行一场庄重的祭天仪式,口中高呼:“天威浩荡,敕令诸邪,归尘归土,不得放肆!”说罢,猛地将玉印朝着僵尸群上空掷去。玉印悬空,瞬间放大数倍,周身绽放出柔和而厚重的白光,如同一轮皎洁明月悬于战场上空,却带着审判者的威严。紧接着,一道道白色符文从印底飘出,如雪花纷飞,却带着凌厉气势,“簌簌”纷纷扬扬朝僵尸们砸落,每一道符文都似一道闪电。符文触碰到僵尸躯体,仿若烧红的烙铁烙在皮肉之上,“嗤嗤”作响,僵尸们痛苦嘶吼,“啊啊啊”身体扭曲变形,有的直接被符文贯穿,胸膛处出现一个个空洞,黑色血水汩汩流出,流淌在土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冒着青烟的坑洼。而受此符文冲击,周边地面更是震荡开裂,“咔咔”一道道裂痕仿若狰狞蛛网,向四周蔓延,尘土碎石飞溅而起,混入弥漫的雾气之中,让这山谷战场愈发混沌不堪、宛如修罗炼狱,耳畔尽是僵尸嘶吼、法宝轰鸣与众人紧张的喘息声,交织成一曲死亡交响乐。

但邪祟岂会轻易罢休,僵尸攻势转瞬又汹涌如狂涛。一只身形佝偻却动作迅猛的僵尸,瞅准道童防守破绽,“嗖”地一下窜近,腐朽双手如铁钳般直逼道童咽喉,道童惊恐瞪大双眼,慌乱间用桃木剑去格挡,“咔嚓”一声,桃木剑竟被那僵尸蛮力震出一道裂痕,道童整个人也被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蹬蹬蹬”差点摔入尸群。玄风道长见状,心急如焚,身形暴起,如苍鹰掠食,“嗖”地瞬间闪至道童身前,手中拂尘一挥,尘尾似钢鞭抽在那僵尸身上,“啪”的一声,抽得僵尸皮开肉绽,黑血飞溅,溅到旁边岩石上,“滋滋”腐蚀冒烟。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几只僵尸相互配合,呈扇形包抄陈生,它们张牙舞爪,动作虽僵硬却透着诡异的默契,陈生左支右绌,手中利刃频繁挥舞,汗水混着溅起的黑血迷住双眼,一个不慎,被一只僵尸抓到手臂,衣衫瞬间被撕裂,皮肉被划出几道血口,鲜血汩汩冒出,疼得陈生倒吸一口凉气,“嘶”地仍强忍着,嘶吼着挥刀反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风道长掏出八卦铜镜,再次聚力,镜面光芒大盛,口中念道:“八卦九转,邪祟伏藏!”猛地将铜镜旋转抛出,铜镜在空中高速旋转,“嗡嗡”作响,切入僵尸包围圈,所到之处,僵尸肢体横飞,残躯被金光灼烧,冒出滚滚黑烟,恰似被点燃的枯柴,恶臭与焦糊味弥漫开来,包围圈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众人刚要借机突围,一只体型硕大、身披铁甲的僵尸从旁杀出,铁甲上刻满诡异符文,散发着幽幽蓝光,显是被邪法加持,寻常攻击难以撼动,仿若地狱的守门恶兽。它挥动粗壮手臂,带起呼呼风声,一拳砸向玄风道长,道长侧身闪躲,铁拳擦身而过,砸在旁边巨石上,“轰”的一声,巨石瞬间崩裂,碎石飞溅,那原本就布满青苔与裂痕的巨石,此刻彻底粉碎,扬起大片尘土,遮天蔽日,石屑纷飞中,仿若小型的沙尘暴肆虐,模糊了众人视线,刺鼻的尘土味与腐臭交融,令人窒息。

“哼,小小邪物,敢施狂悖!”玄风道长怒喝,双手结印,快速变换手势,口中念起复杂咒语,而后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化作血雾笼罩桃木剑,剑上符文光芒大盛,恰似烈日当空,耀眼夺目,仿若天神降怒。他纵身一跃,全力刺向铁甲僵尸胸口,桃木剑与铁甲接触瞬间,发出“滋滋”声响,似金属灼烧,符文光芒如电蛇游走,竟穿透铁甲,直入僵尸心脏部位,僵尸浑身剧烈颤抖,铁甲片片崩落,轰然倒地,再无动静,扬起的灰尘中还残留着丝丝缕缕的邪祟气息。

众人不敢停歇,趁着僵尸群短暂混乱,拼尽全力,终于闯出山谷,个个气喘吁吁,衣衫褴褛,身上挂彩,仿若从地狱归来的残兵败将,却也顾不上休整,朝着清平村方向继续奔去,那村子方向,此刻村头弥漫着滚滚黑烟,好似一条乌龙盘旋,刺鼻气味扑面而来,是燃烧与腐臭混合之味,仿若死亡张开的血盆大口,在召唤着他们。玄风道长脸色大变,“不好,村子怕是已陷入苦战,我们速去!”言罢,脚下步伐加快,心急如焚,如离弦之箭冲向村内,陈生与道童也鼓足劲头,紧随其后,准备迎接村内未知的惨烈局面,仿若冲向另一个无间地狱。

玄风道长一行三人,拖着满是疲惫与伤痕的身躯,恰似三只惊弓之鸟,撞进了这已然沦为人间炼狱的清平村。甫一入村,那刺鼻的黑烟便如恶魔的触手,裹挟着浓烈的腐臭与焦糊味,狠狠缠裹住众人,直往鼻腔里钻,辛辣刺鼻的气息呛得人喉咙生疼,几欲作呕,肠胃也跟着一阵痉挛,酸水不受控制地往上涌,众人只能强忍着不适,一边咳嗽,一边警惕着四周。耳边是村舍崩塌的轰鸣,残垣断壁在黑烟中若隐若现,像一具具被开膛破肚的巨兽骸骨,阴森而可怖。火苗于残垣间“噼里啪啦”地狂舞,恰似恶魔放纵的嬉笑,贪婪吞噬着仅存的木质结构,火舌肆意**、破坏,每一次蹿动都伴随着“呼呼”风声,似是在宣告对这片土地的统治,热浪滚滚扑面而来,烤得人脸颊发烫,发丝都似要被燎着,焦糊味愈发浓重,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焦黑的屋梁摇摇欲坠,不时发出“嘎吱”一声断裂惨叫,仿若濒死之人的绝望呻吟,紧接着便是轰然砸下,扬起大片尘土与灰烬,那尘土弥漫空中,混着黑烟,遮天蔽日,迷得人眼睛生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让本就昏暗的村子更添几分死寂与阴森。

街巷之中,慌乱的村民们仿若无头苍蝇,四处奔逃,哭喊声、求救声交织一片,尖锐且凄厉,“救命啊——”“娃儿他爹,你在哪儿啊!”声声呼喊划破长空,如利箭穿梭在这修罗场,揪人心肺,刺痛着每一个尚有良知之人的耳膜,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在村子上空回荡,钻进众人心底,让人愈发揪心。脚下的土地早已被血水、尘土和凌乱的脚印搅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像是陷入沼泽,黏腻又湿滑,还伴随着“吧唧吧唧”的声响,一不小心就会打滑摔倒。地上满是斑斑血迹,还有散落的杂物,衣物被扯破,碎布随风飘舞,似是绝望的旗帜;农具被丢弃,锄头、镰刀横七竖八,在尘土与血水间反射着冷冽寒光,偶尔有人慌乱中踢到,便会发出“哐当”的声响,在嘈杂的环境里格外刺耳。牲畜尸骸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有的肚腹被撕开,内脏流淌一地,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诡异光泽,血腥与腐臭气味交融,引来一群群苍蝇“嗡嗡”盘旋,挥之不去,那恼人的声音恰似邪祟的助威呐喊,不时有苍蝇撞到人脸上,带着黏糊的触感,更添几分恶心与烦躁。

僵尸们在村内横行无忌,数量多得超乎想象,密密麻麻穿梭在烟火间,身影在黑烟与火光的交织光影中时隐时现,更添几分狰狞。它们身形僵直,动作却透着诡异迅捷,“嘎吱嘎吱”扭动脖颈,那声音仿若年久失修的木门开合,在这嘈杂环境中显得尤为刺耳,空洞眼眶锁定猎物,幽绿鬼火闪烁跳动,恰似鬼窟中窥视人间的恶眼,獠牙寒光毕露,在烟火映衬下泛着冷冽蓝光,双手疯狂挥舞,所到之处,村民惨叫不迭,血花飞溅,惨状不忍直视,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嘶啦”作响,鲜血汩汩涌出,在地上蜿蜒流淌,瞬间被尘土吸收,只留下暗沉血渍。偶尔有几滴热乎乎的鲜血溅到脸上,带着腥咸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玄风道长目睹这般惨景,心脏猛地一揪,内心似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住,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蹿起,烧遍全身。“这群天杀的邪祟,竟敢如此残害生灵,罔顾天道!”手中拂尘“刷”地一扬,恰似银龙啸天,高声喝道:“徒儿,陈生,今日便是生死决战,务必护村民周全,不可让邪祟再逞凶狂!”

道童听到师父呼喊,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接着便像失控的战鼓般“砰砰砰”狂敲起来,每一下都震得胸腔生疼。他的双眼瞬间瞪大,死死盯着村内这仿若末世的惨景,瞳孔急剧收缩,满是惊恐与骇然,嘴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这……这简直是地狱啊,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些往昔熟悉亲切、笑脸相迎的村民,此刻正被邪祟肆意撕咬、残害,凄厉的呼喊声如尖锐利箭,一支支狠狠扎进他心底最柔软处,恐惧如同冰冷彻骨的寒雾,从四面八方将他紧紧裹缠,密不透风。

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沉重得挪动一步都无比艰难,每块肌肉都紧绷得酸痛,却又因紧张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他手中紧攥着桃木剑,可那桃木剑此刻也似感知到主人内心的慌乱,跟着一起瑟瑟发抖,剑刃反射的寒光,晃在他眼里,竟成了飘忽不定、更添惊悚的光影。“我行吗?我真的能对付这些恶鬼一样的东西?”心底的自我怀疑如野草般疯长,几乎要将那点残存的勇气彻底淹没。

见一只僵尸偷袭村民后背,道童本能地想冲上去,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刚要出口的呼喊憋闷在嗓子眼,半晌才憋出一声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的“急急如律令!”桃木剑奋力挥出时,手臂好似不是自己的了,软绵无力又不听使唤,“啪”地砍在僵尸手臂上,虽未斩断,却也让其攻势一滞,黑血溅出,溅到道童脸上。那瞬间,滚烫且散发着浓烈腐臭的黑血,像恶魔的唾沫,糊在他脸上,刺鼻气味直钻脑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地一下差点呕出来,胆汁都涌上了喉咙,舌尖还残留着那股腐臭的味道,经久不散。

“稳住,别怕,师父还在看着呢!”他在心里声嘶力竭地给自己打气,可声音却被恐惧扯得支离破碎,毫无底气。汗水顺着额头、鬓角大颗大颗滚落,迷住了双眼,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朦胧可怖,每一道晃动的黑影都像是潜藏的什么邪祟,随时可能扑上来将他撕碎。身体本能地想往后退,远离这些恐怖之源,可双脚却像被钉在地上,迈不开步子,他清楚,一旦退缩,村民们就真的没救了,师父也会陷入绝境,多年来在清风观受的教诲、秉持的道义,如绳索般在背后狠狠勒住他,不许他逃离。

然而,邪祟势力仿若无穷无尽,源源不断有僵尸从村外涌入,填补空缺,将他们三人重重围困。一只身披黑袍、周身缭绕着缕缕黑烟的僵尸,显然是这群邪物的头目,缓缓从村中心踱步而来,其所经之处,地面的尘土被震得“簌簌”飞扬,仿若小型沙尘暴围绕其周身肆虐,每一步踏出,地面都似震颤一下,“咚咚”声仿若死亡丧钟敲响,在这混乱嘈杂的环境中,那声音格外沉闷、压抑,直透人心底,让本就紧张万分的氛围愈发凝重,似有一座无形大山沉甸甸压在众人肩头。道童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从脚底传来,顺着双腿往上,震得心脏都跟着慌乱跳动,耳朵里全是那沉闷的“咚咚”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这声音笼罩,陷入一片死寂般的压抑之中。

道童瞥见黑袍僵尸,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寒意从脊梁骨直窜头顶,发根都竖了起来。“这……这是啥怪物啊,邪气咋这么重,像一座压顶的黑山,我咋抗衡得了啊?”眼神里满是惊惶失措,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几欲夺眶而出,身体筛糠似的剧烈颤抖,牙齿“咯咯”打战,手中桃木剑差点拿捏不住。他下意识地往师父身后躲了躲,试图寻得一丝庇护,可目光扫到不远处一个孩童被僵尸追得摔倒在地、满脸惊恐绝望的模样,还有师父那虽满脸疲惫却依旧坚毅无畏、毫无退缩之意的背影,羞愧与自责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将恐惧包裹起来。

“我不能当孬种,不能丢师父的脸,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村民送死!”他狠狠咬着舌尖,血腥味在口腔散开,疼痛让他混沌的人的脑袋清醒了些许,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攥紧桃木剑,直至指节泛白,努力挺直早已被冷汗浸湿的脊梁,尽管那脊梁抖得像秋风里的枯枝。

此时,瞅准黑袍僵尸防御破绽,在师父掩护下,道童鼓足勇气,合身扑上。可这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声震耳欲聋,盖过了一切声响,双腿似被千万根蛛丝缠绕,沉重、迟缓得近乎麻木。“完了,这下要完了,它肯定会把我撕成碎片的!”心底绝望的嘶吼几近将他理智扯碎,可就在要崩溃的边缘,那声“为了村子,为了师父!”如洪钟巨响在心底炸开,震散了些许恐惧。

桃木剑裹挟着全身力气,狠狠刺向黑袍僵尸腹部,黑袍僵尸躲避不及,被剑刺入,“嗷”地惨叫一声,手中法杖光芒骤减。那一刻,道童像被施了定人咒,整个人呆住了,时间仿佛凝固,几秒钟后才缓过神来,望着黑袍僵尸痛苦嘶吼,劫后余生的狂喜与难以置信交织涌上心头,“我……我做到了?真的做到了!”可紧接着,后怕如汹涌的暗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双腿一软,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差点瘫倒,双手仍机械地拿着桃木剑,剑身已被汗水浸得滑腻。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颤抖,胸脯剧烈起伏,眼神里还残留着惊惶余韵,却也多了一抹历经生死、战胜自我后的坚韧,身子依旧抖个不停,那是极度紧张与后怕留下的“后遗症”,但此刻,他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唯有握紧剑,继续战斗,守护这片残破却仍需庇佑的村子。

陈生亦热血沸腾,双眼通红,手中利刃舞得虎虎生风,凭借着狩猎练就的矫健身手,专挑僵尸要害攻击。瞅准时机,他一个箭步冲向一只体型庞大的僵尸,利刃狠狠劈向其膝盖,“咔嚓”一声,僵尸膝盖断裂,身形歪斜,轰地摔倒,扬起一片尘土,那尘土瞬间弥漫开来,迷住众人视线,在混乱中更添几分惊险。尘土扑面而来,带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腐臭气息,钻进鼻腔,让人咳嗽不断,眼睛也被迷得酸涩流泪,视线受阻下,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玄风道长趁势全力催动玉印与铜镜之力,光芒交织,如烈日当空、皓月生辉,笼罩整个战场,僵尸们在光芒下纷纷倒地,化作尘土,邪祟气息急剧消散。可光芒所照之处,扬起的尘土与灰烬仿若迷雾,弥漫空中,让众人视线受阻,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尘土呛入鼻腔,咳嗽声此起彼伏,在紧张氛围中更显局促。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却又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就会被邪祟偷袭,只能眯着眼,在强光与尘土中艰难辨别方向,手中法宝不敢有丝毫松懈,全力维持着那能镇住邪祟的力量。

黑袍僵尸见大势已去,恨恨瞪了一眼众人,妄图逃窜,玄风道长怎会容它逃脱,咬破舌尖,精血喷出,化作血线缠绕铜镜,铜镜“嗡”地一声,射出一道金色神芒,如离弦之箭,精准击中黑袍僵尸后背,黑袍僵尸周身黑烟顿消,“扑通”一声倒地,再无动静,村内残余邪祟亦随之烟消云散,只留下满目疮痍、一片死寂的清平村,亟待重建与慰藉。

历经数小时仿若炼狱般的鏖战,邪祟终被肃清,清平村仿若一头精疲力竭的巨兽,渐从喧嚣归于死寂,只剩袅袅青烟,宛如灵动却又哀伤的丝带,在残垣断壁间悠悠飘荡,时而缱绻地缠绕着焦黑的屋梁,似在低诉往昔的烟火繁华,时而又漫过坍塌的院墙,朦胧了那断壁上斑驳且暗沉的血迹,仿若试图遮掩这段惨痛得令人心悸的记忆,每一丝烟雾的升腾与飘散,都像是这场惨烈灾祸无奈的余叹。

玄风道长一行三人,身躯似被重铅灌压,每一步挪动皆艰难万分,脚步拖沓,扬起的尘土轻轻覆在他们满是血污与疲惫的鞋面之上。道童那稚嫩脸庞此刻全然被尘土与血污所掩,唯有眼眶处因不断涌出的泪水,冲刷出两道略显干净的痕迹,眼眸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晶莹的泪珠混着污渍,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泥痕,恰似一幅悲怆的写意画。此时,他们踏入那曾经热闹非凡的村中小巷,如今这里仿若被死神无情横扫过一般,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与哀伤。

巷口处,阳光艰难地穿透浓厚烟尘,洒下几缕昏黄光影,似也在这惨烈氛围中变得虚弱无力。旁边的矮墙已坍塌大半,残砖碎瓦散落一地,在尘土中半掩着一具村民尸体。那是村里有名的老木匠,生前总是身着一件洗得泛白、打着补丁却整洁干净的粗布衣衫,腰间常年挂着个装满各式精巧木工工具的布袋,手指粗壮而灵活,经他之手雕琢出的桌椅门窗,精美绝伦,满是生活的质感与温度。往昔路过此处,常能听见他哼着小曲,手中刨子、锤子欢快作响,木屑似冬日雪花般纷纷扬扬飘落。可如今,他仰卧在冰冷的泥地上,双眼圆睁,空洞的眼眸中凝固着生前最后一刻遭遇邪祟时的惊恐,嘴唇大张,似是发出过无声的惨叫,脖颈处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皮肉外翻,黑红的血早已干涸凝结,像一条狰狞的蜈蚣趴在咽喉边。周边尘土被他挣扎时搅得凌乱不堪,几枚散落的钉子与木屑,混杂在凝固的血泊中,往昔用来创造美好物件的工具,此刻也只能无奈见证这场悲剧,在昏暗光线下更添几分凄凉。

再往里走,微风轻轻拂过,却带不来丝毫生气,只有刺鼻的血腥与腐臭气息弥漫。一处小院门口,原本朱红的院门如今歪斜破碎,门板上满是抓痕与血迹,宛如恶魔肆虐后的“杰作”。门槛边趴着一位妇人,生前最爱穿着自己纺织、印染的碎花布裙,腰间常系着一方浅蓝色的围裙,围裙兜里总揣着些给孩子们解馋的小零食,或是自家炒制的香脆瓜子,或是酸甜可口的果脯。她每日在自家小院进进出出,忙着洗衣做饭、照料鸡鸭,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充满生活气息。此刻,她俯身趴着,双手呈鸡爪状抠进泥土里,十指指甲断裂、翻卷,满是泥土与血污,背后衣衫被撕开几道大口子,深可见骨的抓痕纵横交错,脊骨若隐若现,周边的土地被血水浸染,凝成暗红色的硬块。她身侧,是打翻在地的竹篮,几只蔫黄的菜叶散落一旁,那是她原本打算为家人烹制晚餐的食材,如今却只能在这血泊与废墟中零落成泥,与她一起被定格在这惨绝人寰的瞬间,曾经温馨的小院门口,如今只剩无尽悲戚回荡。

每见一具村民遗体,道童便默默蹲下,小小的身子蜷缩得如同一团无助的蒲团,双手虔诚地合掌,十指紧扣,微微颤抖,口中念念有词,诵经超度亡魂。那低低的念诵声,在死寂村子里回荡,透着无尽哀伤,仿若春日里悲啼的雏莺,声声泣血,“南无阿弥陀佛,愿亡魂早登极乐,免受尘世苦难……”每一个字都饱**他对逝者的悲悯与祈愿,稚嫩的嗓音在清冷的空气中微微颤抖,飘散向四周,似要为那些逝去的灵魂寻得一丝慰藉。

陈生手中利刃已卷刃,刀刃缺口处满是暗沉血迹,干涸的血痂附着其上,使得利刃看起来愈发狰狞。衣衫褴褛得如同风中破旗,被扯碎的布条随风飘摆,有的还黏着丝丝缕缕的黑血,在风中晃荡。脚步虚浮得好似踩在棉花堆上,每一步落下都似用尽全身力气,却依旧强撑着帮忙搬开沉重石块、木梁,搜寻可能的生命迹象。双手被划破,鲜血渗出,先是凝成一颗颗血珠,而后顺着掌心纹路蜿蜒流下,他浑然不觉,掌心的疼痛早已被满心的急切替代,粗糙的手指抠住石块缝隙,用力撬动,指甲缝里塞满尘土与沙砾,边搬边呼喊着:“还有人吗?听得见声音就应一声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疲惫,更有对生命的执着坚守,那呼喊声在空旷的废墟间回荡,惊起几只觅食的野鸟,扑棱棱飞向远方。

玄风道长站在村子中央,望着满目疮痍,内心五味杂陈,既有降妖除魔后的欣慰,又有对村民惨状的悲悯,更有对自身未能更早防范这场祸事的自责,犹如乱麻在胸,纠缠不休。他轻抚拂尘,那拂尘的尾毛此刻也沾染着灰尘,不复往日的洁白如雪,目光坚毅,仿若寒夜星辰,暗自决定,定要在此长留,助清平村恢复往昔生机,守护这片劫后余生之地,直至邪祟再无卷土重来之机。此时,他瞧见不远处一位老妇正伏在亲人遗体上痛哭,哭声撕心裂肺,仿若要把满心的悲恸都宣泄出来。玄风道长赶忙快步走去,衣袂飘动,脚步轻盈却带着急切,轻声劝慰:“老人家,逝者已逝,还望节哀,咱得撑住,把村子重建起来,才不枉他们在世一场啊。”老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脸上皱纹因哭泣而扭曲,抽噎着点头:“道长啊,多亏了您呐,要不是您,咱村可就真完咯……”说着,又忍不住悲泣起来,玄风道长轻拍其肩膀,默默传递着力量与安慰。

不多时,邻近村子听闻动静,村民们心急如焚,自发组织起来,沿着蜿蜒小路匆匆赶来,队伍如一条蜿蜒的长龙。有的背着装满干粮的竹篓,竹篓沉甸甸的,压弯了他们的脊背,里头装满了热气腾腾的馒头、面饼,散发着麦香,那是生存的希望;有的挑着盛有清水的木桶,木桶随着步伐晃晃悠悠,水在日前轻轻荡漾,溅起细微水花,滋润着这片干涸且满是伤痛的土地;还有的挎着装满简易药草的布袋,布袋鼓鼓囊囊,各类草药的清香飘散出来,为这弥漫着死亡与腐朽气息的村子注入一丝生机。众人一进村,看到这般惨状,皆面露惊惶与悲戚,有人忍不住捂住嘴,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却迅速收起情绪,帮忙救治伤者、清理废墟。大家齐心协力,在废墟中搭起简易营帐,有的忙着撑起竹竿,有的铺设防雨的油布,手脚麻利,很快营帐便如雨后春笋般立起,安置受伤村民。随后,燃起篝火,篝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作响,驱散寒意与阴霾,火星四溅,似欢快的精灵在空中跳跃。

孩童们围坐在篝火旁,小脸满是惊恐后的余悸,身子还止不住颤抖,像受惊的幼兔,相互依偎,紧紧靠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惊惶未定。可当接过旁人递来的热汤与食物时,眼中有了些许光亮,小手紧紧捧着碗,那碗因手的颤抖而微微晃动,大口喝着热汤,热汤顺着喉咙流下,暖了身子,也暖了心,驱散了些许内心的恐惧。老人们则唉声叹息,念叨往昔清平村的祥和,回忆着村头大柳树下的欢声笑语,田间小道上的悠然漫步,为逝去亲人落泪,浑浊的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又感激玄风道长等人的救命之恩,一位老者拉着道长的手,老泪纵横:“道长啊,您是咱村的大恩人,这救命的情分,咱永世难忘呐。”玄风道长忙谦逊回应:“老人家,分内之事,守护苍生本就是吾辈职责。”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仿若上苍悲悯的眼眸,洒下清冷光辉,笼罩这片残破之地。月光如水,倾洒在断壁残垣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似一幅冷峻的水墨画。断壁的阴影处仿若藏着无尽的秘密与哀伤,月光照亮的地方则凸显着曾经的美好被无情摧毁的痕迹。玄风道长盘坐在营帐外,闭目调息,恢复灵力,身旁放着那两件法宝,八卦铜镜与古朴玉印,虽光芒黯淡,却依旧透着古朴威严,似在积蓄力量,以待来日未知挑战。铜镜上倒映着月光,光影在符文间流转,玉印周身的神秘纹路仿若也在吸纳这夜的灵气,悄然蛰伏。道童早已累得昏睡过去,蜷缩在一旁,手中还紧攥着桃木剑,眉头紧皱,睡梦中似仍在与邪祟搏斗,嘴里嘟囔着“急急如律令”,小小的身子不时**一下,沉浸在紧张的梦境里,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牙关紧咬,仿若正面临极大的危机。陈生守着篝火,往里头添柴加薪,火星四溅,映红他坚毅面庞,望着忙碌众人与破败村子,心中暗自发誓,定要变得更强,守护好这片乡土,不让悲剧重演,低语道:“咱这村子,定能好起来,我定护它周全。”声音虽轻,却似带着千钧之力,在夜空中飘散,融入这片土地的每一寸肌理。

此后数日,在众人努力下,清平村开始有了生气。倒塌屋舍被逐步清理,村民们手持工具,喊着号子,那号子声此起彼伏,充满力量,将腐朽的木料、破碎的砖石搬运到一旁,堆积成一座座“小山丘”。新的木架搭起,榫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似奏响重生乐章,工匠们专注地拼接木料,手中斧头、锯子挥舞,木屑纷飞,在阳光下闪烁,每一个榫头与卯眼的契合,都像是生命与希望的重新连接。农田也重新翻耕,耕牛在前头拉着犁铧,犁铧翻开肥沃黑土,黑土翻滚,似黑色的波浪,播下希望种子,那一粒粒种子,承载着对丰收、对新生活的向往,从村民们粗糙却充满希望的手中落下,埋入土地,静待萌芽。玄风道长不仅指导重建,还开坛做法,在村子中央设下香案,香案上摆满各类祭品,果蔬鲜嫩,香火缭绕,烟雾升腾中,玄风道长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气涌动,化作肉眼可见的微光,净化村子残留邪气,设下结界,以防邪祟再犯。道童跟着师父忙前忙后,学习法术、帮忙劳作,稚嫩身影日渐沉稳,恐惧从眼中褪去,代之以果敢与担当,时而挥舞桃木剑演练招式,剑风呼啸,斩断飘落的树叶,时而帮着村民搬抬重物,小小的身子蕴**大大的能量,忙得不亦乐乎。陈生则组织村民成立护卫队,在空旷场地教授狩猎防御技巧,演示如何巧妙躲避攻击、精准反击,手中木棍模拟武器,身形矫健,动作利落,日夜巡逻,守护村子安宁,队员们手持简易武器,目光警惕,穿梭在街巷田间,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守护的决心。

当第一缕暖光穿透云层,轻柔洒在清平村新筑起的栅栏与屋舍上,仿若为其披上金色纱衣,熠熠生辉。栅栏上的木刺在晨光中闪烁微光,新刷的桐油散发着淡淡清香,屋舍的茅草顶被照得金黄,似秋收的麦浪,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村子仿若重生孩童,满是蓬勃朝气,街巷间传来鸡鸣犬吠,那是生活复苏的乐章。田野间,嫩绿新芽破土,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欢快舞蹈,叶片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折射出五彩光芒,向世人宣告生机归来。田边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水底的石子与小鱼清晰可见,溪水跳跃着流淌过圆润的石头,发出悦耳的叮咚声,滋润着这片希望的田野。

村民们聚在村口,男女老少皆身着整洁衣衫,脸上虽还有往昔苦难留下的痕迹,或浅浅伤疤,或淡淡愁容,但难掩喜悦之色,眼中泪光闪烁,那是劫后余生的感慨,亦是对未来生活的期许。孩童们嬉笑奔跑在人群周边,手中拿着风车,五彩斑斓的风车飞速转动,发出“呼呼”声响,似欢快的号角,笑声清脆,在空中回荡。年轻力壮的村民们站得笔直,胸膛挺起,目光中满是坚毅与憧憬,老人们则拄着拐杖,微微点头,满是欣慰。

玄风道长站在高处,目光欣慰,拂尘一挥,转身踏上归途,衣袂飘飘,似超凡仙人。临行前,他对陈生和道童嘱咐道:“此地已渐入正轨,然修行之路漫长,守护苍生之责不可忘,你二人需勤加修炼,他日若遇邪祟,仍要果敢应对。”陈生抱拳,神色坚定,手臂肌肉紧绷,宛如磐石:“道长放心,我定不负所望,守好清平村!”道童亦郑重点头,脑袋一扬,眼神明亮:“师父,徒儿定当努力,弘扬道法,护佑一方!”言罢,二人紧随其后,回首眺望,心中满是眷恋与自豪,此番经历,已刻入灵魂,化作前行力量,激励他们奔赴下一场守护之旅,脚步坚定,无惧风雨。阳光洒在他们背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渐行渐远,融入这充满希望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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