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广合和市里的一些领导来到医院,看望B城多年以来首例绑架案的受害者——夏雨雪
医院的院长,也带领着医院的一些领导,在院大门口静候领导们的到来。
夏雨雪的病房里挤满了人。
李广合看着双眼蒙着纱布,病骨支离,细若游丝的夏雨雪,心一阵缩痛,一股强烈的恨意划过他的双眸,转而满脸尽显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握住夏雨雪的手,温和的说:“夏雨雪同志,你受苦了!我是市长李广合。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看望你,对你的遭遇表示慰问,并代表政府向你承诺,我们会严惩罪犯,还你一个公道。希望你安心养病,早日恢复健康。!”
他握着夏雨雪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夏雨雪听到这熟悉的,有磁性的,略带点北京腔的男中音,心不由的一颤。两日来跌倒谷底的心情,豁然得到释怀。眼睛虽看不见,却感觉到一丝温暖。原本,满脑子里都是地下室的阴暗潮湿,以及排着队啃噬饭菜的老鼠,和令他胆战心惊的罪犯。而此时,这双温暖的手给她带来安全,信任,和慰籍,让她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她掩饰住内心的感激和温暖。柔声糯糯的说:“谢谢!谢谢领导的关心!给您们添麻烦了!”
李广合一听夏雨雪客套的官话,心里一阵窃喜:看来他的小丫头活过来了,丫头!一定要坚强,加油!
李广合又说了几句关心的官话,便和一行人离开病房。到了病房外,李广合神情严肃的对医院院长说:“医院一定要全力治疗受害人,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和最好的药,病人可以换到高干病房,那里比较安静,有力于病人休息。”
他转身又对跟在身边的政府办公室主任说:“通知受害人的家属了吗?我们一定要安抚好家属!”
“李市长。受害人的父亲,是军区原参谋长,在知道了受害人的情况时,突发急性心梗,去世了!老夫人,血压升高,现在在高干病房住院。”办公室主任一脸黑线的说。
李广合的脸一瞬由白转黑,心里更是伤感,心痛的说:“一会儿,我们去探望一下老人家吧!”他顿顿,看看办公室主任又说:“办公厅与军区治丧委员会衔接一下,出殡时我会亲自去吊唁!”
他又转向警察署署长严厉的说:“我们一定要严惩罪犯,配合国际刑警,快速抓获漏网的犯罪嫌疑人。这起绑架案给我市带来很多负面影响,给人民的安定生活带来极大的不安因素。一定要严打严惩,坚决打击一切侵害人民利益的犯罪,为我市争创文明城市扫除一切障碍。”
李广合表情严肃认真。
而此时,夏妈妈正躺着,吊着点滴。她伤心,难过极了。仅仅几日,一个和和美美的家,立即坍塌了。老伴的离世,夏雪的失明,不亚于天崩地裂,她痛心疾首,人憔悴了很多。
雪雪呀!你可不能有事。这让我怎么交待呀!我的孩子,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心头肉,爸爸就是因为你出事,急火攻心,才撒手人寰了。你一定要坚强呀!安全度过这一关!
想到这,老人已泪流满面。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
秘书小郑为李广合打开门。李广合和蔼可亲的出现在夏妈妈面前。他的慰问老人只是浅浅一笑,淡然的,很有绅士风度的客气了一番,没有多言。
从医院出来,李广合回到自己办公室时,疲惫的坐在沙发上,精神上的疲倦远远大于身体。
丫头的家庭,几天的时间支离破碎,他心里满满的是痛苦、伤感和担忧,同时也深深的仇视起曹一凡。
他站在窗边,眺望远方,暮色已然笼罩了整个城市。
这过去的几天,一个个漫长的夜,思念,担心,恐惧,忧愁,如千万只蚂蚁钻入他的心脏,抓咬着,撕扯着他,贪婪的汲取着他的鲜血,让他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凉,如同那罂粟的氤氲,已悄悄啃噬着他的心脏,他痛彻心扉。他的眼泪在没人的时候,一次次,悄悄滑落,他一次次祈求上苍,保佑他的丫头平安度过。
他恨曹一凡,这个该死的男人,不懂得珍惜,一次次伤害别人视若珍宝的人。
丫头呀!人总要咽下一些委屈,然后一字不提的擦干眼泪往前走。没有人能像白纸一样没故事,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原来的样子。其实,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人除了生死其余的只是擦伤罢了。心底的痛写在脸上就叫沧桑,心底的伤写在眼里就叫故事。人生路长,笑对人生。心有故事,脸无沧桑。
夏爸爸出殡的那天,李广合和市里的一些领导前来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