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您……为什么喜欢叫李曦睿曦睿?是因为您喜欢她吗?”她的语调微微拖长,有些埋怨之态。
郑晟深吸了口气:“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可能只是叫着顺口,就叫了。在班上还有一部分学生,我习惯用名字后两个字称呼,无论男女和喜好。并不是说我特别喜欢一个学生,才这么称呼的。不过的确,这样称呼显得更亲近。”
“这样啊。”易歆恍然大悟般地感叹,微微笑了,“我还想劝您,要对学生一视同仁呢。”
“只可惜,我的名字是两个字,没法这么被称呼呢。”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是啊。”郑晟开玩笑地说,“否则,就只能叫你歆歆了。”
他想了想,却又笑出声:“歆歆,倒是个挺可爱的名字。”
易歆只感觉有一股暖流涌入了心尖,打破了周身所有的寒意和疲倦。
“刚刚有些跑偏了。”易歆浅笑,话锋随即一转:“要我说,”她有些打抱不平般地大胆说道,“在错误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根本不值得。”
紧接着,她的语调又恢复了素日的冷静沉稳。“其实,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注定会遇见和自己灵魂契合的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错过了,只能证明你没有遇到对的人。”
没有遇到对的人。郑晟品味着这句话,伤感重新席卷心头。他一直以为闫黎就是生命中的注定该出现的那个她,结果还是大梦一场空,醒时方是梦。
“人生还长,遇见对的人只是时间问题。孔子曰,人三十而立,你的人生才应该刚刚开始。”易歆妩媚一笑,眉眼间却流转着难以察觉的哀伤,“不要把这段感情的结束视为人生的结束。”她叹了口气,“人不应该在失恋的阴霾中久久停滞,苦苦挣扎彷徨。都说两个人彼此相爱还能携手到老的概率微乎其微,永远悲痛下去也不是办法。每个人都需要容忍对方的大小缺点和问题,但为不值得的人痛苦买单并不划算。生活总要继续,人应该向前看。”
向前看。这是郑晟一直努力说服自己但失败的那套说辞。其实自从他和闫黎闹僵的那晚到现在,他一个囫囵觉都没有睡过。
“你觉得呢?”易歆扫视着郑晟,目光柔柔。
“对。”郑晟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地附和。从来都是他苦口婆心劝慰着学生,第一次有人反过来安慰他,尽管是他早已知道并尝试过说服自己的陈词滥调。虽然并
没有获得任何建设性的建议,但他仍然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久久无人开口,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两人各自在一张公共长椅的一角坐下,易歆微微仰着头凝视着清冷的月光。月亮投射下一抹光影,恰如其分地照于她半垂的眼睫。一旁,郑晟的神情尽现疲惫和挫败。这并非因为长途跋涉会导致的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灵上受到的劳累和摧残。苦苦寻觅的困倦终于袭来,他的思绪恍惚了一下,下意识闭了闭眼。
易歆注意到了郑晟的困倦,抻了抻手臂:“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你瞧,一不留神,都……一点半了。”
“是啊,该走了。”郑晟仰头看了看天,还是一片黑色的苍穹。他感觉心出奇地静和安宁,像是夜赋予了他某种心灵上的净化和洗涤。大概是因为飘忽的思绪,沉淀不下去一直浮躁的感伤,埋藏心底已久的故事——他们这两个无论各方面都相差迥异的人,竟有了机会相互倾诉。
月光如水,朗空星稀。易歆本以为,她这张涉世未深的白纸在已经被斑驳渲染过三分之一的他面前,宛若一滴墨水滴入了池子,顷刻间烟消云散。但不想现在,这滴微不足道,渐入了池缸的墨水竟也晕染开来;本以为将要永远朝着两个方向走下去的平行线,似乎有了相交的端倪。
“走吧。”郑晟开始往右边挪步,回头看着易歆。
“我的楼在……左边。”易歆往左指了指。
“对,差点忘了。”郑晟恍然。
“那我走了。”他慢慢地说。
“嗯。”易歆回应。
“明天见——”走了几步后,他扭过头冲易歆喊。
“明天见。”易歆挥舞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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