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增加效率节约时间的缘故，两人经常会在一起聚餐顺便切磋一下厨艺。易歆终于领悟到了郑晟厨艺的优秀，而郑晟发现易歆的烹饪水平并没有他想象的神乎其神，而其中道理也不难明白。

“你这个葱段，”他用筷子挑起一块已经看不出原始颜色的葱，“都炒糊了。”

“还是郑大厨做的饭好吃一些。”易歆品鉴了一下自己的小葱炒鸡蛋，故意板着脸，“尔等望尘莫及。”

“我真的怀疑你是怎么过来的。”郑晟笑着，“中午饭还是我做吧。”

“反正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饭菜可口与否，说罢了就是看待生活的态度，人人不同。”易歆假装埋怨道，“不过你啊，这么锱铢必较，揪着人的每一个缺点不放可不好哦。”

“还不是因为你表面上看似完美，看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郑晟说，“每当发现有小万事通所不擅长的东西，自然难以放过评鉴一番。”

易歆感叹：“我什么书都看——哲学，宏观经济学，基本物理法则和定理……看起来什么都懂，实则都是皮毛而已啊。说的不好听点，无非就是浅尝辄止罢了。但倘若不谙熟一些知识常识，实在难以融入这个人均精英的时代，会被嘲讽鄙夷的。”她叹了口气，望向窗外。

郑晟说：“人无完人，没有人万事都懂。大部分人一生碌碌无为，所追求的也是某个领域的皮毛而已。”

“你别说，你的饭虽然卖相不怎么样，至少味道说得过去。”他笑着调侃，又拿起一块塞进了嘴里。气氛重新轻松了起来。

易歆笑了笑。

郑晟望向摆放在远处客厅那一偌大、实在难以忽视的钢琴，随意地提及她的弹琴频率有无因为学业压力而减少。

易歆说：“我一直在弹，虽然有时候会犯懒。只是这段时间你在，所以不太方便练琴。”

她站起身，翻开琴盖随便弹奏了几组音符，如水的钢琴声泻了出来。

郑晟不太懂古典音乐，但隐约觉得这曲子耳熟。

易歆说：“是柴门罗夫斯基的曲子。”

郑晟说：“学了很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