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扣上衣服,抬起右手对着高志一边轻轻地摇,一边说:“年轻人,不要多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思。我把身上的伤痕给你看就是想告诉你,我真帮不上你的忙,我不是怕有麻烦。江湖上的事是一代管一代,江湖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己经过迟了。如果现在的金三角还是罗星汉或者彭家声的时代,那你这种小事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凶手乖乖地前来报到。时代不同了,我已经是尘埃,我老了形同枯木,真帮不上傅有亮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有一代的规矩。”
他的话才到此,只见一只又高又壮又黑的云豹土狗叼着一只五六斤重的野兔进来了。
跟着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铃珑般的呵呵呵笑声,然后就听一个女中音高声地问:“阿公,你在书房看书,还是在品茶啊?虎子咬回了一只兔子,今天有野味享受了。”
老人一边抚摸着已经到了他身边的狗,一边回答:“我在陪客人喝茶,家里来客了,我看到了兔子,你帮云姨做饭,留三个客人在家吃饭。”
女中音清脆地回答一声:“好!”老人推了推狗,狗十分灵性,它叼着兔子又出去,走向了别墅。
高志看了看时间对着老人抱起双拳又拱了拱说:“前辈,感谢您的好意,我们还有点事要去忙,我不在此吃喝了。打扰,打扰,我们告辞。”
说完他站了起来,老人也站起来说:“吃顿便饭,有野味,我的菜都是我自己种的,我有菜园。”
高志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了,我们真还有事去忙,不影响您清修,告辞,告辞!”
他的话落,只听狗“汪,汪,汪……”地狂叫。我随着声音扭头看,只见刚才的那条狗此刻在竹楼上的棺材下对着我们在狂吠。那幅棺材又高又大又黑,狗站在棺材下,我的眉毛皱了皱。
一起同着我们走的老人已对着我微微笑道:“我这狗很有灵性,家里来客人它会接客,客人走它会欢送。你好像不是兵,你是干嘛的呢?你不是本地人吧?”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回答,高志已经说:“他是我表弟,来这里旅游,采风的,前辈真是好眼力,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兵,他是学医的。”
老人哈哈笑道:“兵与普通人不一样,坐的资势与走路的步伐可以看出来。”
高志嘻嘻一笑伸手拦着老人一脸诚恳地说:“前辈,不许再送了,到此为止,您请回。”
老人撑着拐杖停下脚步微微笑道:“好,那你们好走,老朽就不送了,有空长来玩。”
我们对着老头点了点头,躬了躬就出门匆匆地走。
我一边走,一边想:狗天生灵性,它们从来不睡棺材下面的,除非是人为的,从小天天将它拴在棺材下面,天长日久,它的窝就在棺材下面了。狗恋窝,欺主,这老人应该是知道这些,他为什么又要把狗窝设置到自己的棺材下面呢?他的棺材那么大,那么高,里面是不是藏有什么秘密?
我正想到此,李杰抬起左手一拍我的肩问:“这老头八十二岁了,精神如此之好,好像五六十岁的人,你猜这老头以前是干嘛的?”
我冲口而出地回答:“他以前是个兵。”
李杰与高志当即异口同声地问:“什么?他是一个兵,你有没有弄错?证据,凭他身上的枪伤疤痕吗?”
我微微笑道:“不,完全不是你们说的,是你们没有注意而已,他额头有十分明显的帽痕,这种帽痕至少证明戴过几十年的帽子。只有兵与警察才会长年累月地戴着帽子,并且是几十年了,支队长与政委的帽痕都没有他的深,你们明白了吗?”